两世为人,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方的周一鸣,心情犹如娘子上花轿,忐忑中又带有一些期待,期待中有夹杂着一些恐惧,总之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带周一鸣进入卧房的小丫鬟,给周一鸣斟了一杯茶,然后默默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周一鸣一个人。
周一鸣一边喝茶,一边仔细观察这间卧房。
房间不大,装潢奢华,家具古色古香,透露出一种书卷气,烛光摇曳之下房间中透露出一种幽静和雅致。
最让周一鸣印象深刻的,便是卧房里的一种香味,这种味道既不像是熏香出的,也不像是花香,更不是这些红木家具的味道。
正在周一鸣思索这些香味来自哪里时,这股淡淡的幽香突然浓烈起来,接着脚步声响起,花魁姑娘双手捧着托盘,脚步摇曳的从门口走进来,身后并无丫鬟侍女跟随。
托盘中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花魁姑娘面带笑容,顾盼生辉,虽然今与周一鸣第一次相见,但全无羞涩之意,每个看向周一鸣的眼神都火辣辣的。
周一鸣心里不由得砰砰乱跳,这花魁姑娘着实难顶啊,光是这份自信,便是寻常女子所不具备的。
花魁姑娘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缓缓走到屋子中央。
周一鸣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他的确是第一次来这种方,不知道下一步的流程该做什么?是不是要先沐浴的呀?可是那样做会浪费很多时间,正所谓长夜漫漫,老子好不容中回彩头,怎么也要值回票价呀。
周一鸣怕因为不懂规矩,乱说乱动惹人耻笑,所以就学了林黛玉那一招,稳坐椅子之上,啥都不干,打算全凭花魁姑娘摆布。
正当周一鸣期待接下来的节目时,花魁姑娘站在屋子中间,突然向周一鸣跪下,用力的磕了几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周大人不畏强权,为民除害,替无辜姐妹报仇,奴家在这里替那些死去的姐妹谢过周大人。”
周一鸣当场愣住,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花魁姑娘不是被自己的俊朗与魅力打动了,而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被自己的英雄气概打动了。
想通这一点,他有些失落,难道我的颜值这么拉垮了?在花魁娘子面前如此微不足道?
不过让他有点安慰的是,英雄气概也是魅力值当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能被这一点打动,花魁姑娘也不算是有眼无珠,更何况听她那番言语,也算是个有心之人,这种烟花之,能保持这样的初心,也绝非事。
周一鸣赶紧站起身,伸手扶起花魁姑娘:“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周一鸣吃着朝廷的俸禄,当着朝廷的差,缉拿凶犯,为民除害,是我的本职工作,姑娘这样做反而折煞我了。”
花魁姑娘第一次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柔声道:“周英雄可能以为这是小事,但对我们这些弱女子来说,却是大的事。”
周一鸣听话里有话,马上问道:“难道姑娘也险些遇害?或是姑娘家中有亲属惨遭毒手?”
花魁姑娘面露忧郁之色,摇摇头:“失踪案生当时,说来奇怪,我花满楼并无一人遇害遭殃,可能那些贼人也嫌弃我们。
至于亲戚家属,小女子一生孤苦,哪里有那个福气有家人呀。”
说完花魁姑娘长叹一声,眼圈微红。
周一鸣心里一愣,花魁姑娘美貌异常,身世悲惨,现如今又深陷花满楼这种烟花之,按风流才子小说的套路来推演的话,那接下来我与她是不是就该两情相悦,救她出苦海,然后为其抛家舍业,双宿双栖,流落涯海角呢?
见花魁姑娘看着自己,周一鸣赶紧收回散乱的思绪,安慰道:“姑娘莫要乱想,人世无常,无家无业无牵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公子真乃英雄也,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不同凡响,奴家能遇到公子,真是三生有幸。今日能把这清白之躯,献与公子,我死而无憾。”
花魁姑娘话音未落,已然滴下两滴清泪。
周一鸣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花魁姑娘好会呀,美貌与套路一样不缺,我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在这花满楼,动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感情。
“希望姑娘这不是错爱。”周一鸣微微一笑,一句话说的相当得体,而又没有往感情那方面多唠,阻止了花魁姑娘进一步进攻的态势。
花魁姑娘微微一笑,心里明白,周一鸣绝非泛泛之辈,不是能轻搞定的人,于是心里有另一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