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他几乎强大到坚不可摧。
但是,再坚强的人,也有弱点。
“比起安慰,我想——”
她拖长调子,踮起脚,隔着窗柩靠过去,重重亲在他的脸上,“这种直截了当的举动,应当比言语安慰更管用。”
凤临渊眼瞳猛缩。
好半晌,他才低低沉沉的开口:“一个吻不管用。不够,继续。”
时无双笑得眉眼弯弯,“好~”
…
一夜疯狂后,凤临渊又又又提出了名分请求。
他不想再当爬墙的情夫了。
他只想当无双名正言顺的夫君。
时无双挥挥手,“准了。”
考察完毕。
凤临渊,她很满意。
陛下要迎娶昔日靖王妃为后的消息一经传出,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眨眼间就传遍了整个天下。
哪怕于理不合,可在凤临渊的震慑下,也无人敢拿命去抗议。
没有谁会嫌自己命长,更是不敢管凤临渊的家事。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风向更是一边倒,无人不说时无双的好。
得知凤临渊许时无双一生一世一双人后,世人更是感慨帝王情深似海。
一时间,两人的口碑被逆转,到处都在赞扬他们,简直是把他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即便和凤临渊成了婚,时无双还是喜欢隔三差五去宫外玩。
她可不愿意整日拘在皇宫内。
凤临渊毫无异议,待她一如从前,甚至变本加厉,更加纵容溺爱,简直是任她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帝后伉俪情深二十年,为天下人表率,被后人称道不已。
在凤临渊四十岁这一天,他禅位给宗亲子弟,带着时无双离开了皇宫,开始云游天下。
时无双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果断放弃了皇位,离开了皇城。
她都被凤临渊整迷糊了。
她是喜欢到处玩,可她觉得她和凤临渊之间一直都是求同存异,相处融洽的,没必要为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凤临渊摸着她的头发,深邃眉眼间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沉温柔,“无双,这不算什么,一辈子太短,我想日后的朝朝暮暮,都只为你一人而活。”
放弃皇位又如何?
皇位只是掌控权力的一个手段罢了。
他即便不坐那个位置,也照样不会让自己和无双受制于人,依旧能傲视众生。
凤临渊说这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狂妄霸道,强势专横。
霸道得可爱。
时无双牵住他,欢喜的晃晃和他十指交握的手,“好,往后的朝朝暮暮,都只花在夫君一人身上。”
纵马万里山河,周游天下。
他们始终携手同行,并肩看天地浩大。
又过了许多许多年,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和少女,已然垂垂老矣,成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生命的尽头,他躺在床榻上,深深的凝望着她,一如初见那般,目光深邃又执拗,像是牢牢锁住猎物的猛兽。
“凤临渊。”
时无双握住他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却发现声音哽咽沙哑,字句零碎不成调。
“无双,别哭。”
他艰难的抬手,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眸光深邃而温柔。
别担心,下一世,我们还会相见。
他拼劲全身力气,撑起身来,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如雪花落唇。
“凤临渊。”她轻声唤他。
他勾起唇角,像从前那般千万次回应她一样,说出那句令人安心的话语——
“无双,我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