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冈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又悠悠加了一句,“当然,仅限于你。”
真是谢谢啊!
花火原干笑两声:“那你准备怎么安排我?藏起来吗?”
“你做梦吧,这可是禁区,我能比这些猴子更熟悉地形吗?况且,你的气味太明显了,难保它们不会有嗅觉异常发达的,能够寻味追来。”
花火原咕噜吞了一口口水:“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吧……
“我的意思,反正兽人暂时不会伤害你,反而是
在荒野游荡容易被金刚猿宰了,不如我直接带你回兽人部落。等到它们放松警惕以后,再寻机逃离。”
他还真敢想!
“不行!”她坚决否定,“一个月之后,我就显怀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能检查出性别了,万一是个男孩子,辕生绝一定会把它做掉的。而你一个月内未必能找到机会救我出去,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为什么不能?”青冈指指地上躺着的家伙,“它不是那猿王的亲信吗?想必在部落中的地位不低吧。”
“所以呢?”
“如果我易容成它的样子混进兽人部落,要救你也许很容易呢。”他压低了声音又说:“想想看,那兽人王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组织亲信到禁区外做交易,那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法子吗?”
“可是,万一没有赶得及在一个月内,我肚子里怀的又是男孩子……”
“那就当大老板的儿子倒霉吧!”青冈毫无动容。
花火原有点儿忿忿:“如果是你儿子,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都一样。女人,这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风险最低的法子了。”
花火原闭上眼。
必须承认,青冈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他的计划虽然看似荒唐,细细想一想还是很有可操作性。
本来就身处险地,确实很难找到百分百安全的办法,不过是对风险要素的取舍而已。
“好,就这么办!”她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就全
是青冈的事情了。
他把那何里好一番折腾,又是取精,又是放血,又是磨皮,又是剃毛,总之是弄了不少可以制成气味物质的材料。
然后,他利用何里的身体材料,就着火堆制作了不少粉末,再对着何里进行了易容。
花火原因为犯呕犯恶心,坐得远远的。
等听到一声“好了”,转头一看,一个惟妙惟肖的何里就站在自己面前。若不是地上还躺着一个,她恐怕真的要吓一大跳。
“你居然连易容都这么厉害。”她都有些佩服了。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跟你保证随时可以当逃兵?”
“嘁!”花火原撇撇嘴,以示不屑,“可是大家好像都不知道你会易容?”
青冈选了个地方开始挖坑,一边挖一边回答:“像我们这种随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人,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全部底牌。一旦暴露完了,离死也不远了。”
“那你的底牌暴露完了吗?”她下意识的好奇。
“对你吗?差不多快暴露完了。”青冈呲牙笑笑,“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你这女人手上了。那时候,你会不会很高兴?”
花火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别胡说了。我们都好好活着吧,你不是还想要一个孩子吗?要是你死了,孩子谁来带?”
“不是还有你吗?”他笑得没心没肺的。
她瞪他一眼,手腕一转,“铿”的一声,手镯变成了一把薄薄的、
质地却很坚硬的小铲子。她试了试手,随后就蹲下来帮着青冈一起挖坑。
两人都不说话,动作却十分默契。
在静谧的夜色空山中,铲土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听在耳里让人莫名心安。
花火原突然觉得:这个青冈虽然从来一副不可靠的样子,但是说不定真的能把她救出去呢。
两人终于把坑挖好了。
青冈走到兽人身边,一手卡在它脖子上,嘴里说着:“以后学着点,‘大哥’不是这么好当的。”
那何里露出痛苦的神情,喉咙管里艰难地咕噜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青冈手一下子松了。
花火原奇怪的问:“怎么不杀了?”难道他突然大发慈悲,不忍痛下杀手了?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青冈抬头看她,摸着下巴问:“有一个问题,你会说猿语吗?”
她摇头:“不会,你会吗?”
“我也不会。”他耸耸肩,指着地上的何里说:“可是,它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