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闷,外头逛逛去。”
“是。”韦公公抿唇一笑,只是笑意一闪而过,不敢太张扬。
然而刚走到门口,宁承远又折回,不知跟谁生气似的忿忿坐下来。
不去不去,去了要又挪不开眼、移不开腿,小章鱼肯定知道自己长得太漂亮,肯定知道夜里他得搂着她才能睡得好,这才敢无视于他。
没错,从长春宫离开不过一个上午,那里不过才断一顿粮,如果她还没开口哀求,自己就巴巴地出现,她肯定会知道自己离不开她。
男女之间,谁先喜欢上,就输了,想他宁承远一辈子都没输过,怎么能在一个小女子身上认输?
“皇上不闷啦?”韦公公轻声问。
闷!闷死、闷坏、闷透了!
他又拿起那杯味道很苦的茶,仰头、咕噜咕噜全喝光,这才沉声说:“去,命人到永安宫看着,有事来禀。”
韦公公恍然大悟,原来是为长春宫那位。
笨,他怎么没想到?打留公公过来说上两句,皇上整个人就不对劲儿,是心里记挂着呢,要当皇上身边第一人,自己还得再多长两个心眼。
“是。”
韦公公领命,正准备转身,宁承远又喝止他。
“停!”手一摆,他摇头道:“别去了。”免得那只章鱼得意忘形,有的人就是只记吃不记打。
韦公公失笑,看来皇上对瑜嫔很上心呐。
然而这也不奇怪,打瑜嫔进宫后,皇上哪天不在长春宫过夜?
过去皇上在几位娘娘那里过夜,次日清晨伺候皇上早朝时,皇上那张脸啊,臭得咧,胆子小的都要被吓尿,哪像这些天,日日春风满面,连上早朝,文武百宫都发现皇上变得分外亲切。
抬眼偷瞄皇上,韦公公看出他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焦心,那急叩着的手指摆明了烦躁不安,皇上这……年轻人啊就是爱面子。
韦公公贴心地搬来台阶,“皇上已经多日未见皇后娘娘,要不要去永安宫坐坐?太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娘娘应会有事与皇上商量。”
“说得对!”宁承远一击掌、站起来,他的女人可不止小章鱼一个,他就不能去看看旁人?“摆驾。”
“是。”见皇上眼角流露一抹笑意,韦公公弯起眼,主子开心,奴才便欢喜了。
章瑜婷是被叫来立规矩的,心头正忐忑不安,但从长春宫过来的路上,遇见一个躲在林子里偷偷啜泣的宫女时,她还是多事了。
她问:“为什么哭?”
宫女啥都不说,光是跪地求饶。
她无奈道:“求什么饶呢?你不过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儿,我能帮便帮、不能帮便也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