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我没看见的时候,师父待您好吗?”
方氏瞪女儿一眼,“你师父需要作戏给你看?过去怎样,现在还怎样。”
“始终如一吗?太好啦。”女人求的也就是如此了,情不转、心不移,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娘,在送嫁的队伍旁,我看见章政华了。”
想起前夫,方氏竟是无喜无怒,什么情绪都没了,许是已经报仇雪恨,卡在心上的已然放下,对他再没感觉。
“他很落魄对吧?心疼不?”
“不。”她圈住娘亲的腰。“我只心疼心疼我的人。”
“是,以心换心,你只需要对愿意为你付出的人付出。”
这世间总有人认为旁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享用之际非但不感激,甚至想要索取更多,那样的人,不值得真心相待。
轻掐女儿嫩得出水的脸颊,方氏问:“皇上呢?他愿意为你付出吗?”
“他是愿意的。”章瑜婷笑开怀。
“他做了什么?”看着她彷佛泡在蜜里的甜笑,方氏明白她这是爱上了……
“他明知道我暗渡陈仓,老是派人从狗洞进进出出……”说起宁承远,她滔滔不绝了,有很多的话想要同母亲讲。
她们说了好一会儿,梅夫人在外头敲门。
“我们可以进去吗?”
喜娘和温梓恒到了,新房里有些仪式得进行,望着母亲娇红的脸庞,她很放心,捡起喜帕,重新为母亲覆上。
她握住娘的手道:“娘一定要幸福。”
喜帕下,方氏点点头,流下的泪,是甜的。
章瑜婷站在一旁,看着礼仪一项项进行,喝过合卺酒后,温梓恒道:“小章鱼,去同你师兄们说,为师年纪大了体力不行,客人就由他们招待。”
在他眼里没有瑜嫔,只有小章鱼、只有他的“女儿”。
梅夫人和章瑜婷闻言大笑,想陪新娘子就说,哪来那么多话。
梅夫人调侃,“表哥体力不行,那我表嫂得多吃亏,要不,这亲别结了。”
说完,作势去拉方氏,气得温梓恒瞪人。
梅夫人呵呵笑道:“还说我是你的亲妹妹,要疼上一辈子的,哪儿啊,有了新人忘旧人,这让我怎么和表嫂处得来?”
被她这般调笑,方氏脸红得快滴出血,章瑜婷连忙拉开梅夫人,打圆场道:“爹、娘,没事,小章鱼来拯救您们,我把坏表姑赶出去。”
说笑间,她与梅夫人一起离开喜房。
温梓恒拉起方氏的手,问:“你有没有听见?”
“听见什么?”
“小章鱼我喊我爹。”
“她早该这么喊你,你为她做的,远远超过她的亲爹。”
这话窝心,温梓恒环上妻子的肩,将她收入怀里。
喜房外,梅氏仰头望天,满足道:“心中大石终于放下,我真担心表哥会一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