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没在这种小事儿上纠结,脱掉领带和西装后,就伸手去松衬衣上的袖扣,“收拾一下下来吃饭,我叫了外卖。”
许星野坐在沙发上,没动身,也没应话。
话没被执行,沈聿挑了下眉,没继续念叨,开始自我活动。
沈聿将袖子卷起来,挽到小臂,趿着拖鞋从许星野身边走过,从冰箱拿了冰块到玻璃杯里,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许星野感觉身边不远处的真皮沙发陷下去一些,视线被鼓动着往沈聿那边瞧。
沈聿西装下的双腿又长又直,如今随意的伸展着,就足够赏心悦目。
“你快期末考了,有没有想过暑假什么安排?”
沈聿单手托着尼特杯,指骨正好卡在杯子收拢的位置,动作语气斯文中又带着慵懒。
“没安排。”许星野收回视线,小声回。
“那既然没安排,跟着聿哥的节奏走怎么样?哥带你去逛逛纸醉金迷的生活,没准,你会爱上这种日子。”
你最好爱上,不然还得想别的招儿。
沈聿就不信,他把人带ktv里去,带到游戏厅里去,等后来,再带到声色场所去,许星野还能在里面给他做奥数题不成!
他不是菩萨,也不是男妈妈,需要整什么给他吃给他穿,只为守着崽步步高升,前途无量的人设。
他养着许星野,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报复,将他养成个烂东西,而已!
沈聿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到大都不是。
也不想是。
跟顾总的演示很顺利,一个星期后,维远科技获得了第一轮融资,至少能保证公司一个季度的良性运作。
期间周屿白给他打过电话,沈聿都没接。
海关扣押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沈聿后面也去查了。好像是有人入侵了国外海关系统,将那批货由【不予通行】变成了【可疑】,进行了二审。物流回国才显示正常,周屿白想插手时已经晚了。
沈聿猜不出自己认识的人里,谁会是这样的高手。
但他知道,生活中不求回报的人毕竟少数。这人做了好事儿,肯定会来邀功。
他只管等着就是,总有那人主动来找他的一天。
许星野考试同期结束,暑假到来。
过了那轮融资,沈聿的工作闲暇了很多,有时间就带着许星野到处浪。
说浪,但到底许星野刚成年,有些18禁场所他不肯去,所以两人去的最多的地方基本也都还是良性场所。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许星野确实如他所愿没整天抱着书本看,出去玩儿的时候也会主动喊他“哥”或者“聿哥”了。不过明明每样活动许星野都学得很快,也能在不同的场合做出合适的反应,但沈聿还是能察觉到这些对许星野都没什么吸引力。
很多时候,他都像是在完成任务,而不是真正的享受这种生活。
他找不出许星野能看上的东西。
也找不到许星野主动想要为此费心费神的动力。
无欲无求的人不会有破绽,也没人能摧毁。
沈聿觉得,许星野就是这种无欲无求的人。
所以才会哪怕他自己的妈妈死了,死在他面前,许星野在灵堂上,也没掉下过一滴眼泪。望着他母亲的牌位,冷漠得像刚偶然经过的路人。
这法子没用。
对付许星野,得换种方法。
但具体用什么办法,他还没想好。
暑假快结束,沈聿最后一站带许星野去了城郊的跑马场。两人挑了自己中意的马,开始在草场练习骑马。
许星野选的一匹温驯的成年马。他本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加上马选得好,被教练带了几圈后就可以在草场上驰骋了。反观沈聿就没那么顺利。
他这匹马性烈,选马的时候教练就有提醒过让他换马,但沈聿被许星野这一个月的结论给刺激到,非要驯服这匹烈马,就牵了出来。果然,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能成功上马。
他倒不觉得丢脸,干劲十足。
许星野跑了几圈回来,就瞧见沈聿脚往马镫上套,刚踩上去,另一只脚扬起还没跨上另一侧的,马蹄子就猛地一扬,将沈聿整个人掀翻了下去。女教练赶紧扑过来接住人,当了半边的人肉垫。
沈聿绅士地起身,将教练搀扶起来,还伸手替她摘下了头发上缠着的草叶子。两人就开始笑嘻嘻地聊天。
许星野望着两人,马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的教练见此,眼尖地走过来问,“学生你是不是跑累了?我看你哥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才能上手,要不,先带你去休息室歇歇?”
“不用了。”许星野从马上下来,状似无意地问起,“他是哪儿不会?”
“倒也不是不会,不是那位先生的问题,是马。那马是昨日刚拉过来的,还没来得及驯化。”教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那位先生不肯换马,所以人和马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我们也没有办法。”
许星野抿了下唇,将马绳递给教练,没回休息室,转而朝着沈聿的方向走过去。
沈聿没瞧见许星野的动作,正专心练习上马呢,旁边的女教练突然来了一句,“这驯马就跟驯人一样,你对它付出多少关心,就会收获它多少信任。它若喜欢上你了,它手里的缰绳就归你管控。”
沈聿觉得这番言论挺有意思的。
正打算跟教练再聊聊,马蹄子一撅,他人就又被掀了下来。
但这一次,摔下来时砸的不是教练,是许星野。
给他造一个所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