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大总管若再想倒腾什么事来,下一次,本尊就成全你,拿你灵识喂了噬灵珠!就当是彻底了了巫大总管这么些年的心愿!”白灵借水狠狠地划了一掌,击起的浪花,像刀片一样,在巫灵的身上划下深深浅浅的口子,没多久,那血便沾着水淌在衣服上,就像在血里浸泡过一番。
这是她第一次伤人。看来,她确实恼了。
看着王尊决绝离去的神情,巫灵现在毫不怀疑,再有下一次,她真的会杀了他!
巫灵干过大大小小的坏事,有些事,甚至拿命去还,都不一定,能偿还得清。但今天这事,他却有口说不出的冤枉。
他的元神被熔在烈焰池底,他的真身沉淀在四方河里,不过还有灵识,能够行动却也费力。但王尊把烈焰池的停息的账算在他头上,他百口莫辩。
他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一身,伤痕倒是其次,却也是心里委屈。
他也没有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叶长灵觉得,自己和大哥真的不太适宜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他自己走,要么是他被大哥扔走。这一次,又是如此。
第一次,大哥把他抛出了桂殿,是迫于对破茧神蝶的时空封锁压力。这个,他当然能够理解。但现在,大哥让他尽快离开王城,他却难以理解。王城里,月宫桂殿,古王宫新王尊,确实有很多异常的地方,但是,他更想这个时候留下来。
大哥却不留余地地拒绝了他。这让他十分气愤。似乎在大哥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叶长灵。若是叶熙宁也在,大哥是不是也会一同看待?
但事情没有如果,叶长生根本不是和他商量,前脚刚交待他离开,后脚就让他带着帝力离开这里去百花洲找水菱花洲主。与其说是让他带着帝力,不如说是让帝力陪他走一趟。估计是担心他进不了百花洲吧,大哥永远都是考虑周到。
叶长灵便如此忿忿悻悻地带着帝力前往百花洲。
“帝力能乖乖听三殿下的话?”巫灵的灵识并没有老实,瞅了个王尊绝对不在的时机,又开始呜呜丫丫地响,他对于叶长生的这一安排很是怀疑,不知道这长生大帝这次是出于对三殿下的爱护,还是真的是听进去了他的建议。
“要不,你自己去,或许,胜算大点?”叶长生冷冷地看着巫灵那满脑袋转着坏主意的灵识。
“呵呵,呵呵”巫灵也算是识好歹,装聋作哑躲过了叶长生没有好气的回旋镖。
“那个,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同王尊商量?”巫灵终是沉不住气。大概,人的能力和沉默是成正比的,昔日,沉默是金的白轻衣,就不会这么饶舌。
“你不会,不告诉王尊吧?”叶长生一脸不可救药地望着巫灵,可惜了,天尊一族这么卓尔不群的传承。
叶长生大大咧咧地在巫灵满脸疑问的追问里坐了下来,“我是来灭火的,若是王尊问询,我也不介意把放火的人交出来!”
巫灵脸色铁青,马上闭嘴。
“或者,我把你的元神啊真身啊弄出来,到时候火烧起来水淹起来好逃命?”叶长生一脸笑容可鞠的样子,看在巫灵眼里,却看得他连连颤抖,“不,不,不需要!”若是如此,王尊便料定了这是他一手谋划的。上一次,他身体上挨了多少刀口子,这一次,再被王尊误会,她一定会把他扔进烈火里焚煮。
“嗯,确实,说不定王尊会把你一刀劈头,再扒了你的老壳,剁了扔进烈焰里焚了!”叶长生皮笑肉不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巫灵颇为知晓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昔日说一不二的轻衣少主,时移世易,权当当一回缩头乌龟的巫灵也未尝不可。
这个祸是他惹的,但今日确确实实得倚仗叶长生来驱祸,他人屋檐下,自然得低头。他和叶长生的较量,还有些日子,不用在意这些微的得失。
叶长生这独当一面的担当,倒是叫人佩服。若是提前告知王尊,王尊岂会不疑别有用心。她才回来没几日,他便串联叶长生,让她流离失所家破国亡。她势必要同他们水火不容。这样一想,巫灵眉头便皱了皱,白轻衣也好,巫灵也好,身份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但这样的结果,无论他哪个身份都接受不了。那便是几万年的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前功尽弃。他并没有图谋什么,他只是按照女娲娘娘的意愿,陪着白灵活下去。完成这样一个如此纯粹的托付,他不管不顾,奋斗了几万年。
“收起你的坏主意!”叶长生被他不怀好意地牵动的嘴角,看得毛骨悚然。巫灵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灵识过于集中运动会扭曲他灵识的影象。
叶长生随手一个东西扔在不远处靠近王尊住处的角落,好大的声响,这个时间,他看准了,是王尊睡觉的时间,他才溜进来。眼下,他下意识弹跳一下,转头就迅速溜走了。
叶长生是看着王尊离开了寝殿,她甚至一个随从都没有带。这回,是去月宫,还是烈焰池?巫灵的灵识在边上嚼嘴,吱吱呀呀的。叶长生慢慢便有些不耐烦了。
叶长生便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巫灵溜走的剎那,他也随即追了出去。
但烈焰池空无一人。
叶长生朝自己笑笑,赌输了。那便等着看巫灵好巧不巧邂逅王尊吧。
烈焰池下传来噼噼啪啪的斑驳声?有什么被点着了吗?
他应声进去,巫灵的那些个巨大的岩石似的披甲,被谁暴烈地拆成了片,横七竖八地倒在焦枯的地上。看来,这些个巨甲确实挡路了。这一拆解,感觉空间都突然开阔了,有种从夹缝里出来之后天宽地阔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