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江定了定心神,坚定道:“不行,你赶紧走,必须走,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衣服都被你剪烂了,没衣服穿怎么走。”君卿别过脸,置气道。
沈春江把一旁郑林送的衣服甩到他脸上,“瞎了?”
君卿一气,随即咬牙道:“对,瞎了,瞎子自己穿不了衣服。”
沈春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说:“穿衣服需要用眼睛?”
“会穿反,我瞎了,你得帮我穿,不穿我就不走。”
君卿一副无赖的样子让沈春江有些头疼,心里想着秦深随时会醒过来,他就没什么耐心陪君卿在这里拉扯。
他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拿起衣服,冷着一张脸说:“手举起来。”
君卿还真没想到他会答应,一时间,心里涌出来丝丝甜甜的小雀跃。
他乖宝宝似的配合沈春江。
衣服穿完,沈春江就拉着他出房间,脸也没让洗,就把人推到了玄关外。
他这么着急干嘛,君卿觉得不太对劲,在他关门的时候一把撑住了门框。
君卿眯了眯眼睛问:“你不是9点的课?”
沈春江压了压嘴角,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催促道:“手放开,我要关门了。”
君卿脸色微微沉下来几分,他定定的看着沈春江,一种探究的带着危险的目光,沈春江被他看得心里有些虚。
最终君卿松开眉头,没再用那种压迫性的目光看着沈春江,他后退了一步,沈春江正要关门,突然,君卿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儿。
沈春江被大力拽得一个踉跄,直接撞进了他胸膛里。
君卿拇指和食指捏起沈春江下巴,趁人没反应过来的亲吻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昨晚表现不错,晚上见,沈老师。”
说完,他便松开沈春江,转身之际,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眸色复杂暗沉的离开了。
谁还要跟你晚上见,沈春江皱着眉头关上了门,然而他一转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住了,双腿驻在原地,半分都迈不开。
秦深就站在那儿,顶着一头杂乱的头,明明是刚睡醒的样子,脸却黑得像锅底,那双眼睛落在沈春江身上,犹如两道实质的冰锥,直把沈春江戳出两个窟窿来,又冷又疼。
“你,你什么时候起床的。”沈春江硬着头皮问,“怎么没听见你的声音。”
“昨晚什么表现。”秦深仿佛压抑着什么,问完后的嘴角抿得很紧,一双黑眸也微微眯起。
沈春江嗓子干,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秦深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秦深,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春江有些无力道。
“哦?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没做到最后,还是没把人藏在屋子里共睡一夜?或者你说,和他分开时的拥吻没有难舍难分?”
“沈春江,你能耐了,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藏了一个男人。”
“秦深,你够了。”沈春江捏紧了拳头,神情隐忍,对方一串一串的质问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背着丈夫出轨的娼妇一般,下贱又恶心。
可是,谁替他想过,他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吗?
沈春江咬着唇,不想再说任何话的从他旁边擦肩而过,却不曾想,平日里温和的秦深以一种蛮横的力道拽住了他的手腕,感觉骨头都要碎掉。
秦深胸膛大力起伏着,他努力用理智压抑住冲动,脸色难看的转头问沈春江,“春江,我现在就想问你,你到底对他什么态度。”
沈春江抬眸看他,“我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变。”
“我不信。”
沈春江也恼了,忍不住反问:“秦深,这和你有关系么?”
“当然有。”秦深的眸光暗沉下来,急切的呼吸了几口,仿佛决定了什么一般的开口“我不能容忍你再回到他身边。”
沈春江看着他奇怪的皱眉。
“你那么优秀一个人,不应该被他拖进泥潭里。”秦深一字一句,冷静清晰的重申。
沈春江别过头:“我自己有数,你不用总是重复这件事,另外,把手先放开。”
秦深顿了顿,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手,沈春江脸色并不好看的进厨房准备着早餐。
秦深跟着进去,沈春江也没有分半个眼神,昨天还一边吃火锅一边谈天论地的密友,此刻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气氛尴尬又凝重。
直到两人一起到学校,面对各路学生老师的打招呼,沈春江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秦深见状道:“中俄市场研究的项目今天是学生报道的日子,我们得开个会。”
说起工作,沈春江敬业的先把心里那点不快扔在一边,“行,你来通知,我整理一下会议要交代的要点。”
秦深露出点笑意,轻轻应了声好。
沈春江正抬脚欲走,突然秦深喊了句:“等等。”
沈春江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秦深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一片粉色的花瓣儿被他捏在指腹间拿了下来。
沈春江微微点头,然后说了句:“走了。”就留下秦深一个人在分叉路口。
秦深低眉看了看那片花瓣,又看了看沈春江离开的背影,最后收紧了手指将花瓣攥进掌心。
躲在暗处的人,将拍下的画面传输了出去,然后再抬头就见那个叫秦深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