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里德尔没由头地感到一阵烦躁,他知道他并不想听到这句话,他宁愿听到的是指责——“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之类的。那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发泄这么多年他遭受的抛弃,虐待与痛苦。
但是卢娜·洛夫古德没有。
无情最是伤人。
也许是卢娜·洛夫古德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高高在上,又补充了一句:“我接近你,没有什么目的。你可以放心住在这,在你想离开之前。”
“……我为什么要信你?”汤姆咬紧了牙,他不相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更不相信这块馅饼会落在他的头上。
洛夫古德轻轻地说:“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呀,汤姆。”
嘴角的弧度像是对汤姆傻瓜发言的一种惊奇。
“既然吃饱喝足了,那你也该干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了。”卢娜从她的房间报出一摞书,“你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魔杖,孩童擅自使用魔法容易引起魔力暴动。只能学习魔法世界的常识。”
“不过这些书也够你看的了。”
“你要去哪?”汤姆·里德尔看着卢娜·洛夫古德披上一件怪模怪样的风衣,头上带了个不伦不类的帽子,像是麋鹿的脑袋。
“我要去霍格沃兹上课啊。”卢娜终于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还是上麻瓜研究课呢。可惜黑魔法防御术已经有老师了,哎。”
“我也想一天到晚宅在家里,可惜我得养你啊,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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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摸出一把飞路粉,卢娜·洛夫古德从壁炉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霍格沃兹里属于她的办公室。
她轻盈地在一个看起来就非常舒适的椅子上落座,如同一只归巢的山雀。
卢娜静静地沐浴在清晨第一抹阳光下,翻开麻瓜研究的课本,确认跟她学过的内容比起来简单得多,顿时微笑起来。
毕竟距离第二次工业革命还有二十年。
这个时代的巫师血统更加纯粹,对麻瓜的反感与排斥力度更大。
门被礼貌地敲响,是不紧不慢的三声。
“请进。”卢娜没有抬头不高兴地浏览着每天送来的《预言家日报》,尽管丽塔·斯基特的缺席还没有让这份不靠谱的报纸雪上加霜,但对大众的愚弄程度已经登峰造极。
都是政客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把报纸倒着摆放在办公桌上。
“洛夫古德小姐。”一位已经有着白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对卢娜的奇异打扮没有半分不适,“迪佩特校长让我请您过去。”
卢娜站起了身,神色多少有些局促。她仍然记得她在da的表上留下的签名,那是她认为的最美丽的时光。
“邓布利多先生,我们过去吧。”她轻轻地回答,默默不语地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扶了扶她要掉不掉的麋鹿帽子。
走廊里传来悠远的声音,也许是能记录声音的魔法玫瑰在自顾自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