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午邓布利多在图书馆碰到卢娜·洛夫古德的时候就见到了如此奇怪的一幕——一条蛇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像是一条炫目的项链。
“邓布利多教授,真巧。”卢娜似乎已经忘记了上午的些许不愉快,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她从禁书区的方向走来,邓布利多下意识地拦住了她,尽管他并不明白这种“下意识”从何而来。
“请等一下,洛夫古德教授。我想跟您聊聊。”
卢娜毫不意外地转过身,把书倒扣着放到桌上,随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叫我卢娜就行,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笑了:“那你也该叫我阿不思,这样才算扯平。”
卢娜微笑着摇摇头,银色眼眸流转几分:“您就当我有自己奇怪的坚持吧。”
邓布利多也不多问,像个真正的小老头爱聊聊家常,其实他也才几十岁:“听说,卢娜你收养了个小男孩。”
“确实。”卢娜没有隐瞒的心思,轻柔地承认下来。
“叫什么名字?”
“怎么?家养小精灵……没有顺口告诉您吗?”卢娜仿佛是真有点迷惑了,露出一双空蒙的双眼。
邓布利多有点不好意思了,却也很从容地回答:“只是我今天想去厨房‘加餐’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的。”
“您得小心糖偷吃多了,天天被医务室的夫人揪着耳朵骂,邓布利多教授。”卢娜微笑着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
“所以,您想问些什么?”卢娜把脖子上挂着的纳吉尼摘下来放到手上,“毕竟我也还有事要做。”
“这是您的宠物吗?卢娜教授。”邓布利多慈爱地指了指她手上捧着的纳吉尼。
“不是我的,是汤姆的小宠物。我只是替他保管一会。”卢娜并没有解释汤姆是谁,但是邓布利多就明白了汤姆就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是个美丽的姑娘。”
“对了,邓布利多教授。您知道‘魂器’吗?”在两人友好分别之前,洛夫古德突然没缘由地提出这个问题。
邓布利多还未反应,卢娜便抱着那本看不清封面的禁书转身离开了,似乎她只是想提出问题而不求得到答案。
一阵空空的风吹灭了他的思索。
她的背影像是在童话中。
与一条蛇的诅咒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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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马沃罗·里德尔(toarvoloriddle)。”
听到念到他的名字,汤姆淡定从容地走出队列,与其他跌跌撞撞的小不点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他的分院仪式,汤姆·里德尔已经离开了孤儿院整整一年。恍惚感终究还是化为了嫌弃的目光落在永远破破烂烂的分院帽上。
他还是一把把帽子戴在头上,眼睛却转到了主宾席的一个金发身影上——卢娜·洛夫古德。
卢娜即使是开学典礼依旧穿着她那些奇装异服,比戴着女士花帽的邓布利多还要特立独行些。
她注意到分院帽下的目光,笑着遥遥举起酒杯——不是红酒,而是被她换成了她喜爱的黄油啤酒。场景显得更加奇怪了。
汤姆·里德尔的耳边蹦出着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一个小矮人正在探头探脑。
“让我看看……知识储备完全超越了这个年龄应有的水平,拉文克劳会喜欢你这样聪明好学的学生。”
“但我认为那不是我的最佳选择。”汤姆矜持地点点头应下了称赞,游刃有余地回答着。
分院帽继续翻阅着他的大脑:“看来你已经有理想的学院了。对权利有异常的渴望,有强烈的意愿想要证明自己,连黑魔法也有所涉猎。你在斯莱特林会走向辉煌的——斯莱特林!”
可以预见的是,斯莱特林学院只是想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对于连混血都不知道是不是的家伙,斯莱特林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卢娜·洛夫古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三人行中的电灯泡,在礼堂里怎么看怎么突兀。她开开心心而又不知疲倦地鼓起了掌。
于是整个礼堂也不知所措地像是被笑声传染一般病毒式的鼓起了掌。
这下汤姆游刃有余的脸有点崩坏了,也不知道是被感动的,还是被气的。
这样令人丢脸的时刻几个小时前刚“演习”过一次,也是大庭广众之下。
明明可以直接从圣卡奇波尔村庄到霍格沃兹,卢娜·洛夫古德却格外坚持地把他送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新生都是这么过来的。生活得有点仪式感,小汤姆。你太没情趣了。”
各种各样的猫头鹰在站台飞来飞去,兴奋地打着旋。蟾蜍与宠物猫也在地面上笨拙或轻盈地跳动着。
汤姆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巫师便轻快地拍了拍卢娜的肩膀:“你也来送孩子上学的吗?孩子这么大了,你还这么年轻,真让人羡慕。”
汤姆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卢娜·洛夫古德,想瞧瞧她的第一反应。
“对啊。”卢娜也不反驳,无比开朗地回答:“因为我驻颜有方,其实我已经该退休了。”
汤姆差点没喷出来,急急忙忙拿上行李扭头就走:“我先去上车,霍格沃兹列车要启动了。”
卢娜叹了口气,好像拿他没什么办法似的轻轻地回答:“好吧,我的小汤姆。”
让我们把镜头再次转向分院仪式。
“他看上去可真英俊,卢娜教授。”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向终于舍得坐下的卢娜·洛夫古德,眼疾手快把一块滋滋蜂蜜糖喂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想必你一定把他教育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