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围成一个圈并不是很准确，是“挤”成一团。
从外围开始的同学，他们脸上都是酆尘敛形容里的那些麻木和僵硬，只有被“团”在圆心的那个女同学在挣扎，扭曲。
哒哒哒——
又是一阵脚步声，这一阵脚步声比着上一次的略显杂乱，像是来了不止一个人。
果然，虞霁看向楼梯的方向，那里连着上来两个男生，这一次虞霁看清楚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像是大家打红了眼，也像突然发狂咬人的疯狗。
他们的状态和走廊的那些同学完全相反。
走廊里的同学极度麻木，可是新来的两位却是极度的兴奋。
教室里的是其他人也已经猜到来了其他人，酆尘敛和霍朗都做好了抵抗的准备。
酆尘敛对着还站在桌子上的虞霁喊：“他们要撞门了！快下来！”
虞霁语气沉重：“不用了，他们不会撞门了。”
酆尘敛最先反应过来，一步跨上桌子向外看去，前门的舒星子和霍朗也跟着站上桌子。
走廊上的情况，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激动的同学只有三个人，麻木的同学却有十几个。
麻木的人自发的分开，拉扯住三个激动的同学。
拉扯、推搡。
精神麻木的同学力气似乎格外大，激动的同学压根就无法挣脱。
激动的同学终于被推搡在地，接着，麻木的同学踩了上去。
教室里的四个人似乎是已经被这样的场景吓呆了，舒星子拼命想挪开视线，可是完全做不到。
一步两步……
走廊上的声音从沉闷变得黏腻。
激动的同学已经变成混合在一起的一滩烂泥。
麻木的同学像是统一得到信号一样，同步站定，然后在各个方向，从各个角度，抬头看向这间教室的前后门，视线统一上移，和扒在窗口的四个人视线撞在一起。
午夜十一点五十五分，四个倒霉蛋在考研教室里昏睡过去，门外走廊上，碎肉掺着血液，红色的脚印印了整个走廊。
十循（下）
虞霁在语音助手播报天气预报的声音中醒过来。
新空调不知疲倦地吹了一夜，地板又凉又硬，醒过来的时候，虞霁觉得浑身都是疼的。
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虞霁走到窗前，拉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的窗帘。
夏天的太阳出现的很早，从外面钻进教室的那一缕热量不高的阳光，给了虞霁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况的勇气。
顺利度过周一，进入周二，这应该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可是这也意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