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又岔开了话道:“是了,方才来时,路过长街,见着城中那金玉楼塌方,公子可曾听闻?”
沈长清面上虽是依旧的冷冷清清,眸色却是微微一变,回他道:“那处怕不是普普通通的坍塌而已。”
白鹤一听沈长清这么说,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也说出自己的疑惑:“我瞧着亦是,金玉楼的东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饶是在天水那么些年,也没听得什么风声。”
“来时我见那县衙已经在查,你们就不必忧心啦。”卫思吟向来是个单纯性子,自然不知他们聊天里的暗意。
沈长清心中微动,青山阁出谋士,基本为王室所用,对江湖这些事情鲜少涉猎,但与王室交集,竟也不知这金玉楼的东家是何来头,想必这位‘神龙’后台不小。
“贵客,请用茶!”婢女低眉顺眼的上来奉茶,适时打断了空气里奇怪的氛围。
“对了,二位这是要回宫中?”沈长清瞧着俩人一起,不似是游山玩水,便猜测道。
白鹤点头,一双如春水般温润的眸,看了卫思吟一眼:“路程虽是不远,我却是不放心,加上魔都有些事情打理,便顺路将她送回。”
沈长清眼中一抹意味深长,看的白鹤一愣,反应过来后又不禁红了耳。
一向神经大条的卫思吟也察觉到了沈长清眼中的别有深意,瞬间面如醉日,红了个透,她支支吾吾道:“公子…你们先聊…我…我出去逛逛!”说完便埋着红透的小脸,脚下生风出了厅中。
“带郡主四处走走。”沈长清吩咐一声,旁侧那婢女行礼便退了出去。
沈长清见白鹤别扭的模样,一时竟失笑。白鹤干咳一声,连连喝茶掩饰,正在手足无措时,听得沈长清转了话题:“对了,阁主最近感觉如何?”白鹤的面色才稍稍自然了些。
他不好意思道:“好了许多,说到此,还要谢谢公子的灵药,否则我此刻还是一头白发不人不鬼。”白鹤真诚的跟沈长清道着谢。
虽然有时还会莫名不适,但确实是好了许多了。
沈长清忽然变得严肃许多,白鹤也不禁有些僵住,不知道沈长清是何用意。
“接下来我要说一件事,你需得,做好准备。”沈长清那双带着温色的黑眸中覆上几分浓重。
白鹤有些感受到了沈长清忽然的严肃,他也正色点了点头。
沈长清沉默了一瞬,还是开了口:“阁主可曾听过,黄龙之力。”白鹤一愣,此事三界中多多少少都能听得到些传闻。
虽然不知道沈长清何故提起,还是点了点头,有些惋惜道:“自是听过,可惜我们去的晚了,否则不会让它落入旧部手中!”
沈长清目光深深,一时让白鹤心中腾升出一股子怪异的紧张。
沈长清黑白分明的眸中,墨色深深,一字一顿道:“不,黄龙之力,一直都都在我们手上。”
白鹤显然一惊,有些不确定道:“我们?!传言不是说,黄龙之力落入旧部手中了?”
沈长清从座椅上站起身,身形高挑清贵踱步走上前来,就那么看着白鹤坦白道:“不瞒你说,黄龙之力,一直都在阁主你的身上。”
“什?什么?!”白鹤心中咯噔一下,被惊的跳了起来,他眼神晃荡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但沈长清确实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他眼中思绪混乱,此刻还在做梦一般,不是不相信沈长清说的话,是意外至极。
沈长清道:“确实在阁主身上,阁主最近是否觉得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在丹田游走。”
白鹤心中一窒,确实有,他以为是原先余留的,想要调转,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它,只能任由他在体内乱窜!
一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白鹤的内心,在那个想法快要破土而出的时候,他开了口:“请公子明示。”
沈长清不再隐瞒,直言道:“记得在阁主散尽修为之前,我曾替阁主号脉。”白鹤白着脸回忆点头道:“我记得。”
沈长清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那时我已诊出阁主身体中已经有这股内力,直至阁主散尽修为之后,我才察觉出这股力量便是黄龙之力。”
白鹤这才想起,青云阁的大夫也同他说体内偶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好在,他们都不知道黄龙之力,想必长清公子也是斟酌了许久,才打算告诉他事实。
“想来,是狌尧在最后时刻,将这股神力传入了你的体内。”沈长清猜测着,白鹤却早已愣住,他喃喃开口道:“我这和那些夺黄龙之力的人,有何区别。”
白鹤回忆起来,他昏死之后身体确实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强压,但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种情况。
沈长清微垂着眼,语气有些淡也沉重:“狌尧早就知道它要走到那一步,这是天命,不可避。”
沈长清又捏诀拿出一张羊皮卷,递给白鹤:“它早知你要去那儿,这是狌尧交给我的东西,我想,他或许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才将此物托付于我,说是日后给有缘人,今日我便交由你了。”
白鹤有些不知所措,清秀的面容上满是惊讶:“公子缘何将这宝物给我?”黄龙之力是三界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东西,长清公子明明可以将之据为己有。
沈长清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点道:“黄龙之力在你身上固然安全,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顿了一瞬,那双如墨的眸微微一凝,语重心长道:“白鹤,你要让这股力量,为你所用。”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如一记惊雷,让白鹤心惊肉跳:“公子,这…”他面色为难,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原以为沈长清提及此事是想拿走黄龙之力,不想他却直接将修炼的方法一并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