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霏还算安分。
安安静静待在细雪阁里,除了每日向我请安,其余的都不出来。
凌王起初日日去看她,将她视作掌上明珠。
但近日公务繁忙,也有小半月没去细雪阁了。
凌王今日休沐,儿子瑚琏也从书院回来。
他从府衙回来,便来了正院。
正院内,我与凌王各自坐在罗汉榻一侧。
瑚琏小小一个,坐在绣凳上,被凌王考校学问。
他虽然才四岁,但启蒙夫子都说他生得聪颖。
凌王对这个儿子喜爱得紧,也寄予厚望。
父子俩一问一答,屋内一片热闹快活。
我看着瑚琏,心里颇为自豪。
但不多时,府里面闹哄哄的。
丫鬟说,柳侧妃叫人从府外移植了不少梨树到细雪阁。
说是等明年便能看到梨花开,满院芬芳。
凌王听闻,顿了一下,合上手里的书,面上挂上一丝笑意。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喜爱梨花,梨花冰清玉洁,和她性子如出一辙。
「也罢,本王许久没去看月霏了,晚上再来陪你和瑚琏。」
说着,他便起身向细雪阁去。
我敛了敛眸子,嘴角挂上笑,将凌王送出正院。
前两日,凌王母妃郑贵太妃往府里送了不少赏赐,说是想念瑚琏。
如今我正好递了牌子,带着瑚琏进宫请安。
郑贵太妃从前颇得先皇宠爱,与太后关系也好,若是能多走动一番,得了两位老人家的喜欢,对瑚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谁知我刚准备出门,细雪阁竟派人给我送来了一盒糕点。
那丫鬟恭恭敬敬:「王妃娘娘,这是从前宫里的白玉糕,我家侧妃想着您应该会喜欢,特地送来给您。
「侧妃身子不好,不能亲自来向您请罪,扰了王爷与您和世子团聚,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命人将东西收下,只道:「你家侧妃的心意,我不好拂了。
「只是这白玉糕我幼时常吃,如今看到便腻味,收了也只能便宜我身边着几个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