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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冯戚川归心似箭,心里既有担忧,也有即将与妻儿团聚的喜悦。
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允许失败。
他们借着夜色,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巡视的岗卫。
虽然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万无一失为妙。
谁知道官府里有没有混入摩罗教的人。
冯戚川回到家里,他们首先从外面观察了一下,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才悄悄潜入。
可下一刻,冯戚川的脸色变了。
他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冯戚川多年行走江湖,对于这个味道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冯戚川顿时慌了神,他仿佛发了疯似的踢开房间的门,直接冲了进去。
至于暴露不暴露的,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没错,威胁冯戚川的人失信了。
或者说,对方本来就是抱着利用完,然后再杀人灭口的心思。
他的妻儿都是被人一刀致命,看尸体的状态,应该就是在冯戚川刚走不久后,发生的事情。
冯戚川仿佛失了魂一样,就这样呆呆楞楞的站着,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失去了光泽。
易安没有去打扰他,这个时候,冯戚川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这个打击,对于冯戚川来讲,实在是太大了。
就这样,冯戚川整整站了一整夜,一动也没动,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第二天,他只做了两件事情,首先,他分别给那些落难趟子手与镖师的亲属送去了一些银两。
然后,帮妻儿举办了葬礼。
易安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接下来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杀!我要让整个摩罗教上下,都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们都体验一把,失去亲人的滋味!”冯戚川阴沉着脸,声音冰冷刺骨,让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摩罗教根深蒂固,就算这里的只是一个分舵,但也仍旧不容小觑,你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了,反而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你妻儿的仇,又有谁来报呢?”易安叹了口气,冯戚川已经陷入了偏激。
报仇没有错,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容易做出诸多不理智的行为。
这样下去,对方不是变成一个杀人机器,就是身死道消,不外如是。
冯戚川咬着牙,牙龈都被他咬出了血,良久,他才抬起那双充满了血丝的双眼,说道:“你说得对,在没有报仇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觉屋顶上有一丝轻微的细响。
如果不是最近实力突飞猛进,他根本无法察觉。
冯戚川紧握刀柄,把目光看向了方才发出响动的地方,等待对方出现。
察觉到自己暴露,屋顶上的人只好显露出身形,看着底下的冯戚川,眼中充满了嘲弄与不屑。
“一个月不见,本事没涨多少,口气倒是不小,难道,你是借了他的势吗?”
“是你们!?”冯戚川脸上青筋暴起,双拳握得作响。
“不错,正是我们,看来你的妻儿我们杀的并没有错,你果然没有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快说,那镖被你送去哪了?”其中一人开口质问道,脸上充斥着一股阴煞之气。
从这里到苏州的往返路程,最快也需要两个月。
因此,这趟镖,十有八九是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