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四皇子和八皇子的关系极好,否则不会如此让八皇子惦记着,想起他便神色黯然。
“你真不像是个婢女!”秦倾见他自己报出身份,谢芳华也不给他恭敬地见礼,好奇地又打量她,“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个婢女如你一般不怕人的。”
谢芳华神色不动,她不是真正的婢女,骨子里的血液让她注定不畏权贵。即便当前是婢女身份,但是有些东西她想隐藏更改也改不了,于是,便顺其自然。
“不过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铮哥哥那样的人,所要求的人或者物件都是最好的,挑中了你自然不能拿来当一般婢女相比。”秦倾释然道。
谢芳华笑了笑,这南秦京城似乎人人都了解秦铮,但怕是人人都不了解他。他能冷风里坐在堆满货物的马车上睡觉,吃她做的不是甜死人就是咸死人的菜,非冷水不用来洗脸,也没见他多把自己娇贵和挑剔得配合他的身份。
“我若是找铮哥哥要了这一对小东西,你说他给我吗?”秦倾看着白狐和紫貂忽然问。
谢芳华摇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走吧!我们回去问问他。”秦倾扭头往回走。
谢芳华其实不怎么想回去,落梅居里定然一屋子人闹闹哄哄,不如这里清静。
秦倾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问她,“你喜欢铮哥哥吗?”
谢芳华怔了一下。
秦倾忽然一笑,不再等着她答案,扭头走了。
谢芳华颦眉,看着他少年的背影,想着皇室里长大的人哪里有真正纯澈的眸子?秦倾才十四岁,但也是不小了。该知道的他知道,不知道的事情恐怕也知道不少。
回到落梅居,里面果然推杯换盏热闹成一片。
“呦,秦倾回来了!”燕亭呵呵一笑,“我们都喝了一圈酒了,你罚酒三杯。”
秦倾立即做了个饶恕的动作,“我若是醉醺醺的回宫,父皇怕是会罚我跪天阶。”
“你到时候偷偷溜回去不就得了?不被皇上知道。”燕亭不以为然。
“你说得轻巧,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花,何时能瞒得住父皇?”秦倾摇头。
“那你只能看着我们喝了!”燕亭对他露出可怜的神色。
秦倾点点头,坐在给他留出的椅子上,对秦铮问,“铮哥哥,那一对小东西你送给我吧?好不好?”
秦铮闻言偏头看着他,挑了挑眉。
秦倾立即凑近他,讨好地道,“我拿父皇赏给我的黄金剑和你换。”
秦铮嗤了一声,“黄金剑华而不实,我要它做什么!”
秦倾立即挠挠脑袋,“那你说,只要我有的东西,都能换给你。”
李沐清忽然笑着插话道,“燕亭兄,你早先说错了,八皇子看上的可不是听音姑娘,而是他们合猎的白狐和紫貂。”
“既然是合猎的,你以为我会换给你?”秦铮闻言问秦倾。
秦倾顿时耷拉下脑袋,“从四哥走了之后,皇宫里半点儿味都没有了。我想着若是有两个小东西也能给我解闷。”
秦铮冷哼一声,“他走了才好!否则没得在我跟前碍眼。”
秦倾顿时泄气,抬起头,哭笑不得地道,“铮哥哥,你就因为法佛寺一个老和尚的批命处处看四哥不顺眼。他都去漠北了,如今还怎么和你抢一个媳妇儿啊?”
秦铮道,“那可说不定。”
秦倾看着他,“再说你的媳妇儿还没影呢!”
“正因为没影才要防着嘛!”燕亭笑呵呵地道,“我也正好奇着呢,都说法佛寺主持佛法高深,能洞察某些天机,不知道这批命到底能不能应验,准不准。”
“等着吧!准不准到时候就知道了。”李沐清笑着道。
“不错!”燕亭拍拍秦倾,见谢芳华并没有进屋,而是去了小厨房,他悄声道,“你虽然没挖人,但是拿人家一起猎的小白狐和紫貂也是挖墙脚。你也真敢开口?你没见到他将听音宝贝成什么样?那两个小东西过了她的手,能给你吗?”
秦倾嘟起嘴,“我也就问问,不能给就算了呗。”
燕亭松开手,打包票地道,“改天我活捉一个送给你!”
“那感情好!说话算数啊!太妃对我看得紧,狩猎的事儿向来不准许我参加,否则我也不至于眼巴巴地看着你们玩耍了。”秦倾道。
燕亭拍拍胸脯,“自然说话算数!”
“燕亭兄,牛皮可别吹破了!你能活捉一只白狐吗?我们这些人可都是长耳朵的。”程铭大声道,“到时候你别拿不出东西来送给八皇子。”
“怎么就不能?你小看我!”燕亭一拳挥了过去。
程铭连忙躲开。
“别闹了,喝酒吃菜吧!”秦铮止住二人打闹。
一时间,这茬揭过,众人又话语起别的事情来。依然其乐融融。
谢芳华进了小厨房,在火炉旁坐下,屋中有听言穿梭着侍候众人倒酒,用不到她,她落得清静,闲来无事,便将秦铮剩余的几副药拿来煎。
不多时,小厨房弥漫起浓浓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