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和阴影交错在一起,轻轻将人的面庞裹在其中。
光是骤然焚烧起来的山火已经把大名吓得要死,唯恐是上天落下的惩罚,自然没空理会其他事情。
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白昼的晨光缀挂在天边,远方的山火已经被扑灭,被炙烤得焦黑的植被张牙舞爪地将枝梢伸向天空。
一夜的时间过去后,次日清晨,千手柱间才得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宇智波神奈榻榻米上,从肩头披散下来的头发像是倾倒下来的银白瀑布,小姑娘的腰杆挺得笔直,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筷子,神态从容,礼仪得体,进食的动作不紧不慢,桌面上堆满了空空的碗。
千手柱间:“……”
这人是真的能吃。
“昨晚上的火是你吧。”千手柱间开口。
明面上给出的解释是敌国潜入大名府的间谍被发现后想要灭口,却反过来被就地正法,还在城外的山里放了一把火,意图以天灾的名义诬陷大名,可千手柱间隐约觉得事情远不止如此。
“抓老鼠而已。”宇智波神奈放下手中的碗筷,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
千手柱间:“……”
谁家抓老鼠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的?
千手柱间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和室里少了一个人。
——宇智波斑不在。
“斑呢?”千手柱间问。
“在审问老鼠。”宇智波神奈言简意赅。
“……”
这会儿千手柱间明白了,他也不急着去找宇智波斑,而是就地坐了下来,和宇智波神奈有一茬没一茬,闲聊似的聊起了老鼠。
老鼠的名字叫黑绝,是住在月宫里的辉夜姬的意识,也可以说是她的第三个儿子。
“月宫里真的有辉夜姬呀?”
千手柱间托着腮,一副故事听到精彩部分的好奇宝宝的表情。
“晚上天气好的时候你可以对着月亮和她说话。”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她能听到吗?”千手柱间非常配合地发问。
“应该听不到。”宇智波神奈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然她怎么没听到儿子的话。”
进来的侍女默默把桌面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下去,换上了泡好的茶和精致的点心,没来得及吃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的千手柱间就着茶水开始往肚子里填东西。
宇智波神奈坐在榻榻米上伸直了脚丫,“她从来不听她儿子说话。”
母不知子,子不解母。
被分离出去的查克拉,亲身孕育出来的孩子,相连的骨血,兵戎相见互相憎恨,于是就有了黑绝。
两个人坐在和室里一边消食,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话题聊得差不多,宇智波斑也回来了,臭着一张脸回来的,手里还捏着黑球。
看样子如果不是黑绝还有用,他能就地把对方打死,骨灰都给扬了。
宇智波神奈跑上前去,绕着宇智波斑转了两圈,活似独守家门欢迎饲主回来的家猫。
宇智波斑眉头的结松了一点,而后绕着他跑了两圈的宇智波神奈停在了他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黑绝,嘴角不争气地流起了口水,末了又被吸溜回去,声音格外响亮。
“我能吃了吗?”
“……”
宇智波斑重新板起一张脸,把黑球往身后一揣,转手丢进了忍具包里,明确地告诉她,“不能。”
痛失零食的猫耷拉下脑袋来,浑身上下的毛毛蔫哒哒的。
宇智波斑嘴角一抽,上次是毒蘑菇汤,这次是黑绝,不明白宇智波神奈这喜欢乱吃东西的毛病是打哪里来的。
“不要乱吃东西。”宇智波斑无可奈可地告诉她。
……
大名府这边的事情尚且还没完全落下帷幕,木叶那边的情况也是非常复杂。
麻仓叶王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离开,而是优哉游哉在千手大宅当起了房客,期间和柱间算是相谈甚欢,两个人甚至在某些话题上一拍即合,比如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神奈的事情上。
柱间:“我一直觉得奈奈是个好孩子,只是有些时候免不了要调皮捣蛋。”
麻仓叶王:“我也这么觉得。”
柱间:“斑是个温柔的人,一直努力在引导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