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禁烟,但通常只对普通顾客才有约束力。
即便陆七夕并不知道江明濯的身份,但从那矜贵又气质拔群的模样来判断,也知道不是个好招惹的富家少爷。
“这款表……还不错,我想试一下。”江明濯扭头,半张脸笼在阴影里,他似乎笑了笑,但看起来表情却晦暗不明。
其实他的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着点缱绻的味道,但表情总带着点谁也瞧不起的傲慢,以至于陆七夕反应了一会儿,才迟疑着朝江明濯走了过去。
他颔首,“让她帮我,我在楼下还买了一套袖扣,你拿上来给我。”
我猛地抬起头,恰好与看过来的江明濯对视。
他狭长的眼睛半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锐利,我的指甲几乎陷入了掌心中,冷静下来,走到江明濯身边,取下了那款男士腕表。
“她不会说话。”一旁的林知恩忽然开口提醒江明濯。
“嗯,我知道。”他应了声,我正在摘他腕上那块昂贵的手表,听他这么说,动作僵了下,手表从他手腕滑落,差点摔到地上前,他的右手伸出,接住,放到了我的手里。
他笑了,“刚才那个店员不是说了一次吗?说她不会说话。”
这句话,像是在对林知恩说,又像是在特地告诉我,我接过表,放在一旁,只低着头替他戴新表。
这只手是冷色调的白。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透亮干净。
那块差点被摔的表机械感十足,既漂亮又光滑,一块表比这间vic室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要贵。
而他选的这款,黑色皮质的,有一圈钻,价格虽然也不低,但大多时候做搭配和装饰性用,我不明白他喜新厌旧的理由。
“你上次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林知恩问。
“什么?”
“陪我去参加谢雍的生。”
“哦,我忘了。”
“去还是不去啊?”
“我再想想。”
在为他戴表的同时,他和林知恩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聊着天,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确定江明濯已经忘了我,放松了许多。
在最后替他扣上表带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抬手,我的手指和他手腕触碰到,我一瞬间又想起了和他独处的时候,深深埋在体内的恐惧让我在他身边微微发抖。
江明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对不起,我没留意,所以动了下。”
“……没事。”我比了个手势,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看不懂。
江明濯抬腕,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自己的新表,熄了烟,声音低低的,只说了一句话。
“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我低着头,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他对谁说的,但程七夕进来,我才听到他又说了一句,“好吧,林知恩,我不去了,我讨厌谢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