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推开我,而是打了个电话。
“帝国大学医疗中心,对面那条路上,尽快来接我。”
不到几分钟,一辆十分低调的宾利开过来,看起来像是助理模样的男人从驾驶座走到了谢雍身边,“少爷。”
“你处理一下。”谢雍吩咐着那人,然后直接伸出手把我从驾驶座内抱出来,我拽着他的外套,他走了几步,把我放到了另外那辆车里,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模样,嗓音发沉:“又不是你的错,怕什么。”
我没办法解释,只是始终低着头。
他根本不知道,蒋棹有多可怕。哪怕我知道他现在早该把我忘了,应该在全心全意喜欢林知恩才对……但是我曾经和他朝夕相处,常年被他强势的索取,压迫,从精神到身体都被他牢牢地控制着,那种令我浑身上下都被恐惧包围的绝望感,已经到了我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发抖的程度。
偏偏,谢雍不满我这样逃避的举动,抬起我的下巴,我看向他。
“去哪……”我在他掌心里颤抖着问道。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到我家了。下车。”
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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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雍好像很不满意我这副样子,强行把我从车里带出来,我跟着他从停车场,用手机打字问他:“为什么来你家?”
他不耐的看了我眼,“你要不要看看外面下的雪到什么程度了。”
起初,我不解,直到私人电梯停下后,我走在谢雍身后,才看到了落地窗外的样子。
环绕式露台外,薄薄的白雪向下飘落,几乎可以看到帝国州每一座标志性建筑,就连中央公园,都能任意俯瞰其中的美景。
谢雍熟练地脱掉身上的大衣,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他冷白色的皮肤和锁骨。
这让我觉得有些尴尬,缓慢地移开了视线,我转身,打算离开这里,但无论我怎么按动,私人电梯都纹丝不动。
“没有主人的权限,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会听你的话。”谢雍冷冷出声,“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花大价钱把这间公寓买下来,我讨厌总是有人骚扰我。”
我迟疑着扭头看向他,直直撞进一双深沉幽黑的眼眸。
谢雍眉眼锐利,傲慢尽显。
直觉告诉我,他是在对我表达不满,想了想,我朝他走去。
夜深了,落地窗更加清晰的倒映出我的身影。
身上那条过分漂亮的裙子把浑身的曲线都勾勒出来,这裙子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的程度,随着我走路的动作,长卷发也在晃出格外暧昧的弧度。
我忽然尴尬的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谢雍看我又僵的站着,他挑挑眉,拿起了他的外套,靠近我,在我还愣神的时候,那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肩上,直到我的小腿,都被遮的严严实实。
“就这么站着,你累不累。”他轻声开口。
我仰起头,谢雍握住我的手,他天然带着一种者与生俱来的冷淡,但比不上蒋棹那种气势极强的压迫和咄咄人,让我没有那么的害怕。
“我弄的?”他问我。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那里泛着红,应该是被谢雍从车上带下来时,他力气有点大留下的。
但这不能怪他,我身上向来一捏一个红印,因为皮肤白的原因,又格外明显,余序平时和我在床上,稍微亲亲都会留下痕迹。
“……”我连忙摇头。
谢雍的表情稍微有点危险了,狭长黑眸隐隐透着戾气“不是我,那是送你花的人。”
虽然我和谢雍认识不过几天,但我知道他不是这样情绪外露的人,向来只是勾唇,冷淡的盯着人看,让人摸不透他想什么。
今天也可能是他喝多了的缘故,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对劲,不过我还没放弃让他出庭替余序作证的打算,我拿起手机,“要不然,我跟你说件事好不好?”
他视线微顿,微微颔首。
我以为他答应了,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他直接把我扔下独自去三楼洗澡了,我坐在客厅里等他。
谢雍的公寓是特别冷淡的装修风格,看起来很高级,简约,全部都是最顶级的智能家居。
房间里弥漫着清冷的木质香味,正对着我的是一个超级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白雪好像已经把整个中央公园的覆盖了,夜晚显得安静,甚至还有几分孤独。
墙壁上那个很有设计感的时钟提醒着我,谢雍已经上楼快两个小时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找他,刚从沙发起身,看到那长的不像话的黑色阶梯,我下意识地发憷。
我害怕这样装修的过分奢华,又没什么人住的地方,我曾经住在在这样一个满是监控的别墅很多年,每天都在做噩梦。
我把外套披在身上,直接躺在了谢雍家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我和余序的合影,又想起律师告诉我余序要和我分手,不想连累我的话,我发出了连自己都听着格外可怜的呜咽声。
手机的电量不足,提醒我还有30秒就要关机,最后停留在我和余序夏天去度假,他在我旁边笑的很开心的模样。
“呜……汪汪汪!”一阵宠物犬的叫声让我猛地起来,我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只通体白色的萨摩耶温顺的在不远处,软乎乎的,好像在对着我笑,十分的可爱。
我有点困惑,但是看这只狗狗的皮毛养的油光水滑,大概是谢雍的宠物犬。我伸出手,小狗马上朝我奔来,吐着舌头,跟一块棉花糖似的冲进了我的怀里,汪汪两声。
这只小狗实在是又乖又有礼貌,我忍不住俯下身,抱住了它,它也了我的脸,甚至还主动把它的玩具球叼过来,送到了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