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怔住了。
“近东哥,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爱好变成欺负女孩子了。”一侧,凉的几乎没有温度的音调传来。
我的心情跟坐了过山车似的,瞬间攀升到顶峰,又忽然因为谢雍的出现疯狂坠落,心脏跳的不停。
谢雍在走廊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我们。他眼角眉梢都迸发出浓重的傲慢和不悦,和林近东这样的社会精英对峙,竟分毫不落下乘。
“你怎么还没走,忍心看你的老父亲一个人在中央广场铲雪吗。”林近东丝毫不慌,甚至露出笑,只不过压根看不出友好,只有深深的压制和侵略感。
我才明白林近东说服谢雍离开的原因。
谢雍的父亲为了竞选市长,拉到更多选民们的投票,自打暴雪侵袭了帝国州,他便带领自己的竞选团队主动出现,帮助弱势的老年市民们,在公寓前的道路铲雪并清理障碍,并号召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这一举动颇有成效,而谢父也不单单是作秀,这些年,他为市民们做了不少事,但依旧不松懈,几乎每天我都能在晨间新闻看到他,而志愿者也越来越多。
谢雍听到林近东的话,微微颔首,勾唇,“近东哥,你才是,最近检察官办公室忙的焦头烂额,昨晚不是才发生起车祸吗,你该督促警察署那些家伙们尽快找点证据给你了,而不是在医院闲逛。”
两个男人的对峙,我并非一无所觉。
我犹豫了会儿,只觉得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想去继续去找教授看病,却被谢雍从身后一把握住手。
他看着林近东,语气嘲讽,“哥,早点回去工作吧,接下来交给我。”
林近东微妙地弯了下唇角。
他漆黑的眼锁牢了我,有点阴恻恻的。也许,他不想跟年龄比他小的谢雍计较,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我的手好疼。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低下头,才发现谢雍攥着我的手,力道越来越重。
我忍不住推他,他弄疼我了。
谢雍察觉到我的抗拒,回头,他那张英俊清贵的脸还带着隐隐的怒意,我脑中突突作响,挣扎了下,谢雍终于松开了我。
“等会儿,我陪你去看医生。”他恢复了平里冷静从容的模样,“你别再乱跑了,我找不到你。”
我看他这是一定要在我身边待着了,只好微微侧过身,躲开他的目光。
谢雍在走廊的长椅那里等我,我独自走进了问诊室。
医生简单地查看了下我的情况,发现我没有普通失语症患者常见的听说读写上的困难,又留意到我的发声器官也是完整的,她同样判断我是心理问题导致的。
“我……我很想说话,我该怎么做?”我有些紧张。
她看着我,“平时着急会发出声音吗?”
我下意识抚摸嗓子,沮丧的摇头。
“别着急,”医生安抚着我,“现在你把自己当成刚开始学习说话的小孩子,先尝试买一些童话风的绘本,可以向你的家人朗读,我会给你准备一些简单的课程,你每天来医院做恢复训练,先学会说一些简单的字,再慢慢拼成句子。”
我点点头,对方告诉我,任何时候都要尝试着用声音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哪怕说不出来,也要试着发声。
门外,我看到谢雍。
想着医生的话,我拼着劲,发出点声响:“嗯……”
跟小猫似的,有气无力的低喘,我失望的噤声。
谢雍听到了。
他眉眼微动,唇角淡淡勾起,看着我,“你想说什么,不要急。”
我连忙摇头,我以为我们今天的见面到此为止了,便比划着拿出手机告诉他,“我要去见叶风麟了,刚才林检察官不是说你还要给你爸爸帮忙,你也快去吧。”
谢雍对我这明显的赶人行为很不满意,他走到我面前,“你就这么去看叶子,什么礼物都不给他拿,他一定会生气的。”
“那不是被你吃了……”我有点委屈。
谢雍哑然失笑。
我忽然想到那是个坏了的蛋糕,我连忙把包里的胃药翻出来递给他,“你快点吃药,要不然肚子会疼。”
谢雍打量了会儿,问我:“不如我们重新做个蛋糕,给叶子送去,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
我想了想,觉得也好,可是我不懂“我们”是什么意思。
十几分钟后,当我从谢雍的黑色大g上下来,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店面和橱窗。这是一家业务几乎遍布全州的高级连锁甜品店,内装宛如珠宝店一样简约,漂亮,使用纯白色和蓝灰色的大理石彰显轻奢感和高级感。
店里大的惊人,装修的漂亮精致。
甜品像是艺术品似的摆放在明亮干净的玻璃展台里,奶油甜甜的香味让人心情愉悦。
一楼流淌着浪漫温柔的音乐,穿着得体的人们坐在法式小圆桌那里,品尝着下午茶点心。
“这是我妈妈投资的店,楼上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烘焙教室,可以做蛋糕。”谢雍低声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他一派清贵从容的派头,等着店里的负责人走出来主动迎接他。
“谢先生。”负责人的态度很温和,也很亲切,“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这位小姐直接上楼,楼上的人会给你们讲好怎么做蛋糕的。”
谢雍笑了笑。
我正好奇打量着店里那个漂亮的镜面楼梯,跟着谢雍上了楼,楼上的空间更加的宽敞,但也装修的更漂亮了,宝石蓝的丝绒座椅,纯白色的桌子,上面还摆着温柔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