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里,除了有大额的现金外,还有一些我还未来得及出手的首饰,珠宝。倘若被检查到,这些好事者一定会上报,到时候我就跑不了了。
也许看我仅仅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他们朝我挥手示意,我礼貌的笑了笑,拉着箱子走进了车站。
大厅正中央,圆形的问询处顶部有一座极为特殊的圆弧型四面钟,无论从车站四面八方那个地方,都可以看到最精准的时间。
车站内到处都是奶的大理石装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头顶则是呈现出深蓝色,有各种各样星座的图案,仿佛繁星点缀其中,中庭两旁的长廊,则悬挂着橄榄形水晶吊灯。
也许是这样宛如博物馆似的环境给了我一丝慰藉,我微微松了口气。
距离列车到站还有三个小时。
我拉着箱子,走向了洗手间。出来后,我面对着镜子,头发,镜子忽然倒映出一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英俊,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吓得回过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叶风麟目光沉沉,“小芙,你要去哪里?”
我瞳孔战栗,下意识想要离开。叶风麟忽然信步朝我走来,他每靠近一步,我就不得不往后退一步,直到我碰到冰冷的台面,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抵在了上面。
退无可退。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你打算逃走吗。”叶风麟勾唇,眼眸翻滚着怒意,他很克制,甚至又对我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你主动来找我,跟我解释,是雍哥破你,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我绝对不会追究你们之间的事情。”
他见我不肯说话,猛地走来抬起我的下巴,“哑巴了吗?说话!”
我看到他薄薄的毛衫下,胸膛剧烈地起--伏,那张英俊的脸半在明,半在暗,眼瞳里燃烧着被背叛的愤怒,“江芙,你到底要去哪里?你要去找谁?”
“哈哈哈,是去找余序吗?他醒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叶风麟的声音讥讽感愈发的明显,他甚至笑了几声,“你说的跟他分手了,不再喜欢他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最好离你远一点,不要打扰你们之间的生活?”
我沉默着,而叶风麟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来,他徒劳的松开手,“你都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骗骗我,那我上次受伤,你也是故意的,你压根不喜欢我,你埋怨我让余序受伤,是不是?”
叶风麟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觉得不自在,我趁着他不注意,拉开了些距离。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叶风麟口吻充满了痛苦,他蹙眉,喃喃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不,你也不喜欢雍哥,你只在乎余序!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
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叶风麟身后有一道阴影慢慢地近了,等我察觉到有人靠近,已经太迟了。
那人穿着深褐色的外套,从口袋里忽然掏出了抢,黑洞洞的抢口对准了我们。
那个男人虽然留着胡子,神色紧张狼狈,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那个在西区公寓袭击过叶风麟的男人!
“小心……”提醒的话还未出口,叶风麟已经把我拉到了一旁,转身用后背挡住了那抢。
砰!剧烈的枪声在安静的走廊响起,男人颤抖着握着抢,叶风麟的侧腰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液,他咬着牙,强撑着,扭过头看向那个癫狂的男人。
“别,别伤害她,求求你……”叶风麟紧咬着唇,失血的剧痛让他的脸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叶风麟朝着男人伸出手,本能的抵抗着,男人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抬起枪口,这次对准了叶风麟的胸膛,他彻底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死定了,”男人扔下了抢,大笑几声,“我倒要看看,你爸爸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心爱的儿子被我杀了,他还能像开除我那样趾高气昂吗?哈哈哈!”
我抬手捂住唇,不远处,脚步声匆匆,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扶着墙壁,稳住身子,朝着更深处,跌跌撞撞的逃跑。
叶风麟倒在了血泊中,他喘着气,徒劳的看着我,眼底的光悉数黯淡。
我知道,如果留下来,我一定会被警察当做目击证人叫去谈话,我就逃不了了,我狠下心,顾不得叶风麟那痛苦至极的模样,也仿佛闻不到空气中剧烈的血腥味。我越过他,离开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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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几步,我听到叶风麟细微的声音,“小芙,这条命,我还你……对不起……”
汩汩鲜血流出,叶风麟好看的眉骨和平里张扬傲气的脸已经被血染红,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彻底晕死在了血泊中。
我手脚冰凉,趁着没人注意,回到了候车室。
甚至,没人注意到卫生间那里发生了一起抢-杀-案。
列车到达了。
我听到了尖锐的喇叭声,列车缓慢的启动了。而在站台后,我看到那里拉起了封锁线,人们脸上露出焦急恐慌的表情。
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慢慢的松下,我靠着窗户,渐渐地睡了过去。
五年后
“妈妈,妈妈……!”孩子脆生生的声音让我从昏睡中慢慢醒来。
我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她从我的脸上拿走了遮阳用的帽,因为赌气,脸很可爱的鼓起了。
她的模样和我有六-七-分相似,但嘴唇和脸部轮廓更像她的爸爸。
江善穿着漂亮的樱桃裙子,正恼怒的盯着我,“让你陪我卖柠檬水,你却在这里偷懒,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