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安静了一秒,许禾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夜深了,连司机都倦的不想搭理人,只一个劲儿的开车。
她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向谢沉征,他正闭着眼,呼吸很浅很静,车厢内光线暗淡,她也不知道谢沉征是真睡着还是假寐。
但许禾脑子里却蓦然浮现出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大汗淋漓,一看就急慌慌的跑了很长的路……现在想想,谢沉征的眼睛里好像也不是没有担忧……
许禾突然想靠近他。
她单只手撑着皮质座椅,上半身一点一点朝他靠近,直到许禾借着窗外的路光,看见谢沉征眉眼那处不易察觉的疤,她竟然想伸手去触摸。
真是疯了。
但谢沉征却猛然睁开眼,吓的许禾心口一缩,连带着伸出去的手又骤然缩回来,想要靠近的身子又瞬间坐的板正。
许禾双手搭在白色缎面裙上,外面的路灯偶尔洒过,如同落了一地月光。
但反观谢沉征慵懒的伸着长腿,她这作态,倒像是有几分做了亏心事般的演叨。
“想谢我?”谢沉征看了眼外面的路,然后看着许禾坐着板正的姿态,想起刚才她一靠近时带来的甜香,有点子好笑。
许禾:“……”
“不用谢。”谢沉征又伸了伸腿,这狭小的车厢让他坐的很不舒服。
他腿脚一伸过来,许禾都能感觉到他的裤脚扫过自己的裙子边,薄薄的衣料撩过她的小腿肌肤,倒是有点痒痒的。
“那个……你的腿伸我这了。”许禾单手拽了拽裙子。
尴尬。
真是尴尬。
谢沉征轻哦一声,然后默默收回腿,又缩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抱歉,腿太长。”
许禾:“”
说完,车子刚好停在温顿酒庄正门,许禾坐久了,一下车,左脚踝扭到的地方又疼起来了,使她差点儿跌倒,幸亏谢沉征疾步跑过来一把扶住她胳膊,低头看了看,问道:“脚崴了?”
“好像是吧,感觉有点疼。”
“我看看。”
说着,谢沉征早已蹲下,稍稍掀起许禾的一侧裙摆,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脚踝,激的许禾有些大惊失色地叫他名字。
“很疼?”谢沉征问。
“没有,你先起来,这是酒店门口……”许禾单只脚站不太稳,只好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他们这般,从不缺少别人的注视。
谢沉征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起了身,总结道:“没伤骨头,没事。”
酒店四周宾客不绝,他走在其中,仍是醒目,许禾一瘸一拐地走在后面,鼻息间还隐约嗅到他的气息,倒是挺让人安心的,许禾穿过旋转门,路过服务员时,瞥见他们的目光,那种夹杂着八卦与兴奋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羡慕。
这段极尽体面的婚姻,确实值得他人倾羡,但如此就好,因为一旦掀开婚姻的伪装,无人知晓是高贵还是低微?
许禾一直低着头,上了电梯,又回到谢沉征的33楼。
这次,门口多了一双和他同款的女士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