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征不可置否地挑眉,便又沦于沉默,对于两人刚才的肢体接触,彼此心照不宣,偶尔在长辈面前‘秀’一下恩爱,倒也无可厚非。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或许是气压值太低,许禾也匆匆喝完剩下的汤,她利落的收拾完碗筷,放到水槽内,可这水槽内连个洗碗工具都没有。
谢沉征从洗手间出来时,正看见许禾半弯着腰找东西,长发披落,她身上那件白色缎面裙子,一下将腰肢勾勒出来,谢沉征清了一下嗓,“找什么?”
“洗洁精。”
“不用洗,有自动的。”谢沉征绕过凸起的白色大理石桌台,走到许禾身边,他原本想递给她皮圈,但谁料到,许禾猛地一转身,踩着他的脚,将人卡在桌台边沿。
谁知道这是怎么搞的,或许是他靠的太近,又或许是她起的太猛,但确实尴尬又暧昧,许禾被谢沉征圈在怀里,感觉浑身一下子僵住了,流动的血液暂歇,只有心脏还在运作,砰砰跳的让许禾不知该怎么办。
她仰头望着他,瞪大的眼睛又闪了几下,目光从谢沉征的眼眸落到鼻尖,再下移到唇珠直到那双唇突然动了一下。
许禾听见谢沉征说:“那个暂时还没查到昨晚那人的信息。”
谢沉征紧张的吞了下喉结,一下想到了案子,便见缝插针地说出来。
许禾:“?”
“拉链上没他指纹?”许禾顺着他的思路反问。
“没有,只有一组你的指纹”,谢沉征放在她背上的双手不知不觉向下移动,直接搭在许禾的腰上,“你再仔细找找你的包,我总觉得他或许会留点什么。”
许禾其实也有同感,如果没有少东西,那也有可能是多了什么东西。
但现在两人还在抱着,这怎么找?而且,两人竟然还这样聊了案子?许和耳根一下红了。
“那个要不你先放开我?”许禾讪讪地出声。
谢沉征诧然松了手,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大,许禾低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整了整衣服,小跑去拿自己的包。
她将包里的东西一下倒在桌子上,口红、便利贴、签字笔、手帕纸、防晒霜还有补水喷雾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
蓝色长条形的胸牌。
“还真有。”许禾说话的口吻有点严肃和震惊,昨晚或许天太黑,她也没仔细找,但现在,天光明媚,万物朝阳,这块蓝色的刻有人名的胸牌被人放到自己包里,许禾有点懵,后知后觉出一点纳闷还有紧张。
“京州大学有这种样式颜色的胸牌么?”谢沉征问她。
她朝谢沉征看了一眼,又抽了张纸巾隔着将胸牌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蓝色为底,一圈黑漆包边,她觉得眼熟,而且这上面的名字,她也记得在哪儿听到过或者见到过,但许禾不确定,完全不确定,只好摇摇头,“应该没有。”
“一般现在在生活化场景里,除了医院,很少有戴胸牌的吧?而且,那人给我这东西,像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想提醒我什么?”许禾自言自语。
“他会有这么好心?”谢沉征嘲她天真,从许禾手里接过来,正反面都检查了一遍后,将蓝色胸牌装进透明塑封袋,“提醒的方式有许多种,像这种跟踪行径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先回局里,然后再送你回学校。”
谢沉征说着走向门口的鞋柜,他已经按下电梯按钮,许禾收拾好东西,跟着出来,原本她想拒绝,但一想到昨晚谢沉征说的话,便将‘拒绝’两字咽回去了。
电梯一关,许禾固然有些担心,尤其是在面对未知事物之时,恐惧会在想象力的加持下无限放大,她想了想便道:“我自然知道不要掉意轻心,但那人为什么偏偏给我?你昨晚说,那个黑衣人可能跟踪过黄语嫣,那黄语嫣也遇见过这种情况么?她收到过名牌之类的,类似信号的这种东西么?”
“信号?”谢沉征斟酌出声,他看了眼手中拿着的塑封袋,蓝色的胸牌晃眼,但这突然冒出的东西,到底是几个意思?谢沉征也摸不准,但他大胆揣测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10、10
◎谢队带了个姑娘来局里,竟然还带进办公室◎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许禾一下子跟上谢沉征的思路,她紧跟在他身旁,温顿酒庄大厅人来人往,倒是耳目多杂,所以许禾直到上了车,才说:“你的意思是,这胸牌可能和黄语嫣有关?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给我的这个胸牌是想让我替黄语嫣报仇?”
许禾扶了扶额,她同样有些疑惑。
谢沉征倒是很沉着,告诉许禾:“现在我们都只是推测,先查一下这个胸牌,总会留下点儿蛛丝马迹,不过,既然他费这么大劲儿给你这个胸牌,说明他还会一直盯着你,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单独外出。”
许禾低声叹了口气,闷闷说了声“知道了”,她也没料到临到毕业,竟会遭到这种事情,朋友无端被杀,自己也莫名其妙被跟踪,若是再细想一下,晚上还做着几场重复的噩梦,这就是所谓的‘水逆’么?可为什么要以生命为代价。
窗外风景悠悠,除了高楼大厦与遮阴绿树,还有骑电车的人,过马路的人,各色各样的人群,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头顶在炽热的太阳之下,伪装成羔羊的面孔。
谢沉征似乎感觉到许禾的不开心,他拧了拧眉心,却又无法逃避的询问她,“怎么了?”
生硬而直白的口吻,表露出显而易见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