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征摇头,“太耗费警力和时间,而且我们不确定这胸牌是否有利于我们破案,还是用来迷惑我们的,不过这胸牌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和黄语嫣被杀案有联系,有查过京州大学么?直接查一下京州大学有没有叫程卓的,看看能不能对上号。”
谢沉征顿了一下,他想到这,眼神不可避免地扫向自己办公室的窗户。
一扇两开的玻璃窗,没了窗帘的遮挡,完全可以看清里面的人,许禾正坐在沙发上,听着话筒里嘈嘈杂杂的声音,有点无奈的敷衍着,“知道了妈,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许禾瞥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左右,估计沈问梅刚打完牌回家,不是输牌了,就是听牌友胡诌八扯说了些话,心里郁闷的慌,想找人撒撒气。
她揉着眉心,手机虚空的搁在耳边,听着电话那头的指指点点,“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才说了一两句,你倒是不耐烦了,反正读研这件事情我是不支持的,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的笼络一下你丈夫的心思,把谢家的家产业拿到手,再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强,我们许家不是白养你的,把你养的如花似玉的,如今你又攀上谢家……”
‘攀上谢家攀上谢家’,若没有谢家,她许禾是不是就什么都不是!为什么非要一遍遍说这些,为什么每次打电话、聊天都要如此咄咄逼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家让她心力交瘁。
“妈!我在沉征这儿呢。”许禾有些不耐烦地出声打断她的话,她知道现在能让沈问梅闭嘴的,只有搬出谢沉征。
许禾明显听见电话里有一阵忙音,她想随即挂断,可下一秒,就被她爸接起了手机,“小禾啊,你和沉征在一起啊,挺好挺好,你看你这孩子,也不早说,听说你们学校死了个人,还是你同学,爸爸妈妈也是不放心,还以为沉征忙起来,你们这……”
许君然低低叹了声气。
他虽没表明,但许禾知道许君然多少还是关心她的,便道:“没事儿爸,沉征他挺照顾我的。”
说着许禾转头透过窗户,想要瞥一眼‘某人’,但外面讨论会已散,一时之间许禾没有看到谢沉征,只是余光回落时,再次看见放在茶几上的通体黑色的防身棒,中间镶嵌的那颗透明钻石,在照进的阳光下,闪着细小却无法忽视的光。
许君然换了只手,和许禾说着:“嗯,那就行,那案子我也听说了,你也别太伤心,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爸还是挺支持你继续学习,但是学习有很多种途径,工作也是学习的一种,你要是真想留校,你们学校不是有个心理咨询室么,估计快要招人了,你多留意一下,没准能走个校内推荐……”
“学校心理咨询室?”许禾反问出声,但心里却隐约着想起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她想起什么,只是脑子里蹦出一剎的火花,许禾匆匆挂断电话,她离开办公室却没看到谢沉征,只好问王润鸣说:“谢沉征呢?”
许禾有点着急,连名带姓的叫了谢沉征也没在意。
而谢沉征还查看着监控,听见许禾的声音,他直接按了监控的暂停键,起身推门而出,问道:“怎么了?”
许禾定了定神,直直的看着他,眼光中闪稀着细碎的克制的惊喜。
“我知道那个胸牌是用在哪里了。”
11、11
◎不给你看,给谁看?◎
蓝色为底,黑色包边的长条形胸牌,许禾确实见过一次,是在研一开学不久,学校组织的一场心理教研活动上,活动规模很大,不仅邀请了校心理咨询室的老师,还有几位业界知名的心理医生。
当时许禾还在这场活动上当过志愿者,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她想到这立马翻了翻上传云端的相册,发现还真有。
许禾拧眉,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活动开在周末,一共两天,周六整天是学术分享会,晚上有一场小型晚宴,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还和程卓说过两三句话,虽然不能仅凭一两句话断定一个人的品性,但当时程卓给许禾的直觉是待人接物都非常友善,甚至让许禾觉得他年轻有为,未来不可限量。
谢沉征让人将许禾手机里的相关照片联网投屏,他先一张张翻过,快速浏览一遍,确实看到非常醒目的蓝色胸牌,但突然之间他翻看照片的速度变慢,视线停留在许禾和几个人的合影上。
照片里的姑娘明眸皓齿,露着浅浅的笑意,虽然都穿着统一的志愿者t恤,但她却足够醒目。
许禾自然没注意到谢沉征眼底的神色,只是情绪激动过后,掺杂着一点点忧心,她说道:“就是这种的胸牌,但是我不确定这个程卓就是你们所要找的程卓。”
谢沉征不动声色的滚动了下鼠标,调到下一张照片,语调带着板正,公事公办的说着:“不管是不是总要查一下才知道。”
大家一下子都来了干劲,很快,他们就搜索到关于那场心理咨询活动的所有相关资料,并查到程卓现在的境况。
但约摸一刻钟后,突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程卓没有作案时间。黄语嫣死前当晚程卓正在京州国际机场值机,而机场那边刚刚调出他过检的信息。
谢沉征顶了一下舌尖,他神色如常,倒是老陆有些失望,“唉,白忙活一场,不过也算是排除一个人了,谢队,虽然说这胸牌可能和跟踪盗窃案有关,但和黄语嫣的死有没有关系,现在也不能确定啊,所以,许小姐这案子估计和黄语嫣案子没啥牵连,还不如归给二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