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点点头,囫囵一嗯,推着他肩膀让他起开,然后拿出照片放大给他看,谢沉征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立马肯定说道:“这不是我。”
他又接着多看了两张照片,表情逐渐凝重,因为如果这不是他的话,那为什么矛头要往他身上引?
那人难道不知道他身份?不可能,谢家三少都出来了,更何况是刑侦支队队长的title。
所以,这事儿是冲他来的?但若是以往他倒也不会如此生气,但现在有了许禾,谢沉征绝不会罢了!
许禾也轻嗯一声,“我知道这不是你。”
谢沉征回了回神,没打算告诉许禾刚才那一剎自己脑子里想的什么,只是将她拥在怀里,颇有些得意的问道:“我自己肯定知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其实无论许禾回答什么谢沉征都开心,于是他说着说着就又开始亲她,许禾偏头,他倒是会选,直接埋首进脖颈,许禾支吾着,“因为你睡觉的时候喜欢皱眉,很丑的”
但这照片上的人表情神态都不对,如果真是谢沉征,那在无意识下仍旧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除非是ai合成或者是ps,才会模糊人物表情,但如果真是这样,这人的技术水平够高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连于悦可都觉得是他。
谢沉征气笑了,很丑?
你确定?
他抬头对上许禾的眼睛,倒是用力的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小骗子,原来你早就偷偷看我啊”
“没有”那个有字被两人的亲吻淹没掉。
窗外雨声潺潺,什么都听不见了,也变模糊了,从沙发到床上,再被他抱着进了浴室,谢沉征笨手笨脚的给许禾卸妆,擦身上,倒是极其耐心,许禾呜咽着喊疼,他便细细的吻着她,看着怀里白玉无瑕的姑娘,谢沉征倒地是忍了又忍,头一次破戒,没想到这滋味如此深入骨髓,让他欲罢不能!
尤其是许禾还一个劲儿的往自己怀里钻,又滑溜的握不住,谢沉征感觉平生所有的忍耐力都凝聚在此时,实在受不住了就亲着她的耳垂,耳鬓厮磨一番。
等将人再次放到床上时,许禾已经昏昏沉沉迷迷瞪瞪的睡着了,谢沉征看着她不着一物的胴|体,眼底聚了些火,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于是垂笑着将薄被给她盖上。
他拥着她,不知看了多久,才心满意足的睡去,还没睡多久,一阵铃声就突突的响起,这是工作电话,谢沉征24小时开机,他困倦的睁了睁眼,意识到窝在自己怀里的人,接电话的时候便压低了声音。
但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谢沉征一下清醒了,应声说了句知道了,便匆匆挂了电话,他没接着起床,倒是合眼揉了揉眉骨,随即俯身在许禾额上落下一吻,悄声说道:“宝贝,好好睡觉。”
许禾睡的正香,只感觉额头一热,瞥瞥嘴巴翻了个身,压根没理谢沉征,谢沉征兀自发笑,轻轻起身下床,利索的换了衣服,临走时又将空调温度调高,然后给李嫂发了信息。
外面的雨停了有一阵,地上潮湿,凹凸不平处还积了很多水,但天还阴黑着,像一块巨大黑色帷幕,笼着谢沉征整个人感到黑压压的,约莫半个多小时,谢沉征开车来到湿地公园。
凌晨三四点,湿地公园所有的灯光敞亮,拉起警戒线的四周围满了人,王润鸣眼见谢沉征到了,连忙跑来,“谢队。”
谢沉征接过手套,越过警戒线,边走边听着王润鸣说:“尸体是公园管理员起夜发现的,报给荣津派出所的同志,又移到咱们这边,因为下了一场大雨,留下的痕迹不多。”
他点点头,眼见荣津派出所的队长走来,便上前走来几步,和他说了几句客气话,“韩队长你好,辛苦了”,韩炎也是个爽快人,摘了手套和谢沉征握手,“应该的应该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谢队别客气。”
“多谢。”谢沉征说完,就戴上手套,往案发现场走去,下过一场大雨,土质松软,一脚一个泥坑,周围树木郁郁葱葱,四处遮蔽,还算隐秘,而且,这里灯少且亮度低,如果不刻意来这,根本不会注意到此处。
“发现死者的人呢?”谢沉征随着手电筒的光仰头看了看案发现场的树木还有灌木丛,灯光一转,一下照到一位佝偻着背,穿着老头衫的人。
那人抬手挡了下照来的光,连忙把着腿快走几步,“警官,警官好,是我发现的尸体。”
“我叫朱茂荣,大家伙都叫我老朱,是湿地公园的管理员,昨晚正巧我值夜的,那场雨下的又急又狠,我寻思也没人会来啊,就偷眯了会,正好我起夜的时候雨停了,我突然想起电箱还没关,就顺道去看看,当时我就站在那”,老朱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灌木丛后面的白色电箱,“还真是怪了,我这么一打眼就看见个人影从空中晃荡,他娘的,当时把我吓得”
“抱歉抱歉警官”老朱板了板腰背,又继续说:“我站在边儿上喊了几嗓子,也没人应,我又不敢扒开草进去看,就回去了,约莫过了一刻钟,我越想越不对,就干脆直接报警,有人民警察在,我胆子也壮实了。”
谢沉征点点头,倒是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凶手选这地方显然是既方便行凶,又方便被人发现,尤其是被值夜的公园管理员发现,看来他没少摸排这里的情况。
谢沉征表达了感谢之后就靠近众多树木中最粗壮那那棵树,手电筒在树干上一寸一寸照着,树皮潮湿显得树纹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