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一笑,顺势摸过手机拍了张照片给于悦可发过去,“你结婚的时候我肯定送双份啦。”
消息刚发过去,许禾就收到许君然的消息,问她今天有空么,回家坐坐,没提谢沉征,也没多问什么,许禾唇角僵了一下,自然知道这是沈问梅让他问的,昨晚歇斯底里的质问和急上火的辱骂,一一清晰回应在许禾耳边,许禾根本没给自己太多时间精力回忆和思考,直接明确的回复了一个“好”。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还是会原谅沈问梅的,因为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总比闹翻天的好,但她也不会再低头了,不会再软弱了,即使面对的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临到家门口,可她手机铃声一响,许禾一看于悦可的电话,便先接起来了,对面一声睡意惺忪的“阿禾”,好像翻了身,又打了个哈欠,才接着说道:“礼物收到了,嘿嘿,惊喜不,我可是记得你说过这是新时代女人用品,不过你倒是挺肉麻,之前也不这样啊,该不会你家谢沉征是个骚包帅哥吧?现在教的你连‘我爱你’这种词都会说了,还印上红唇”
听着话筒里女人的轻啧,许禾眉头一皱,刚要按门铃的手又骤然放下,“什么啊,那红唇和那贺卡不是你给我的么?放在盒子里的一起寄来的啊。”
“你傻啊,直接邮递你家,我怎么可能”于悦可顿时间没了困意,连话都说没说完,就惊的沉默了一下,随之一句‘我去!’
许禾也顿感到不妙,可偏偏这时候门开了,许欢笑嘻嘻的叫着“姐”,许君然小跑来消无声息的接过她手里提的礼品,许禾也没法多说,只好挂了电话。
“你妈从窗户上就看见你下车,寻思着这么久怎么还不上来,别出什么事,正让我下楼看看。”许君然和和气气的说着,又看了眼手里提着的礼品,嗔怪道:“你这孩子,回家还拿什么礼品。”
许禾自然笑着,看着许君然手里提着的几瓶好酒,以及燕窝之类的补品,说道:“爸,是沉征让我拿的,他说昨晚着急说了些不体面的话,还希望爸、妈能多谅解。”
这些词当然都是她胡编乱造的,谢沉征连她回家都不知道。
果然,一听见‘沉征’两个字,一直没露面的母亲突然围着围裙喜气洋洋的从厨房出来,她可不轻易下厨,看来是许禾高估了自己母亲的脸面,都闹成这样了,还指望着那层‘岳母’的身份,再继续依附谢家。
“小禾回来啦!”沈问梅倒是没问谢沉征,只是两眼一转,从紧锁的门口转到许禾身上,“来来来,快去洗手吃饭,今天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鲈鱼。”
许禾突然顿了下,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餐食,却是她用眼泪和委屈换来的,若不是当时谢沉征在她旁边,替她撑腰,她怕是不会单独享有这么一桌子美味,就连自己考上大学的那顿饭菜,都是许君然做的,沈问梅很少为她下厨。
“妈,我最爱吃的不是红烧鲈鱼,那是小欢爱吃的。”许禾眉眼一弯,看着已经动筷子的许欢突然放下筷子,将盛有土豆丝的盘子端到她面前,“姐,你吃这个。”
对,她最爱吃土豆,因为管饱。
她不爱吃鱼,因为刺多,总卡嗓子。
许禾看着许欢给自己端过来的那一碗土豆丝,顿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了个好。
餐桌上,沈问梅一反常的给她倒了饮料,“小禾,是妈对不住你,这些年一门心思光管你妹妹,你也知道,妈年纪大了,精力体力甚至记忆力都不好了,脑子都转不过弯来,再加上你爸公司又出了些糟心事,我才急的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是个怂包蛋子,但他是真疼你啊,昨晚他骂了我一晚上,差点要和我离婚!”
说着说着妈开始哭了,起初是一抽一抽的,到后来开始控制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幸亏她的睫毛是接的,眼线是纹的,哭起来不会花脸,就是有点可怜。
许禾静静听着,时不时给她递纸巾,一顿饭没吃多少,反倒是听沈问梅说了好多话,她又哭又笑,惹着许禾都红了眼眶,但好在一家人总算和和气气吃完一顿饭。
吃完饭后,许欢非得拉着许禾去看她的新校服,漂亮的公主衣橱一打开,许欢将国际高中发的各款式校服全都摆弄出来,衣服多,免不得费劲儿,还掉在地上,许禾见她显摆样子一时间苦笑不得,但还是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可目光一顿,她看见那个印有兰缪酒吧logo的纸袋子。
37、37
◎公开◎
“姐,校服好看不?我朋友可羡慕了。”许欢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摆弄,但许禾却走了神,她突然想起什么,无意识的打开电话列表,但真当手指卡在‘谢沉征’这个名字上时,她犹豫了。
捕风捉影的消息,零碎的甚至带着她自娱自乐的线索串联,没有任何实证,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他,许禾不能这样做。
在犯罪学中有个词叫‘有罪推论’,就是当你认定一个人有罪时,就会拼命搜集证明他有罪的证据,但其实你在心底已经证明他有罪了,许禾恍然一下,觉得自己真的错的离谱,她怎么会怀疑自己的亲人?
“姐,你拿个袋子发什么愣?”许欢走过来,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我之前用来装oo的,但太不结实了,不过还挺好看的,就没扔。”
许禾顿然,确实有些撕裂的纸袋子,都已经露出白色的内胆,但她还是不禁多问了一句,“小欢,你从哪拿的这袋子,当时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