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追上去,拉着朗希,朗希根本不理,一走一挣的。
“我我我,我”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啥。
朗希停下来看着她,真是个傻子。
“你喜欢闻予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见她低下了脑袋,垂下了手,没有回答。
“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喜欢谁不好喜欢他!无情冷酷又凉薄。你那点丢人事自己也知道丢人啊,瞒着我到现在。”说完还是觉得气,“你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南归闻言抬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神,朗希不想戳破她的那点念想。
南归这人别看平时乖乖的,从不走歪路,循规蹈矩的,唯二出格的几次都是在原则范围内,而且还都是因为她。但是她知道顾南归是个挺倔强的人,认准了一件事会一条路走到黑。
小到为她作弊,大到帮她打架,她能看到的,了解到的顾南归是一个倔强又脆弱的人,她渴望被人喜欢接受,更小心翼翼珍视别人给与的一切,易于满足,别人对她一点好她能记人两分好。傻气又实诚。不然也不能干出运动会上差点血崩和东华门差点没命这种蠢到家的事。
但是她不想看她越陷越深,虽然她不想说的太直白,但这个圈子她太懂了,先别说闻予乐不乐意,闻氏夫妇那一关她都过不去,这个圈子的哪个人的婚姻是自由的?
如果说京圈是政商圈的金字塔顶层,那么闻予这种就是圈子里为数不多的塔尖,样貌家世能力背景能与他匹敌的,北城扒拉扒拉五个手指都凑不齐,多少人虎视眈眈妄想攀这门姻亲,北城高门显贵可着闻家随便挑。
听她家老头说闻家现在是如日中天,劲头一时无两,难得的是人家又低调,年初上面大动作,闻老爷子入常,闻予他爹扶正,还不提闻予姥爷那边。
以后最少二十年,哪怕闻予就是个废物,只要干不出当着十四亿人面杀人放火的事,躺着都能赢,何况他还不是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
听说万象更新是他起的头,小小年纪,同龄人还在愁高考,无痛□□的尝着爱情的苦,塞车打架炫富拼爹往各种销金窟钻的时候,人家在干什么。
她嘴里总闻爷爷长闻爷爷短的,现在人家不是也绝口不提什么娃娃亲指腹为婚了么,这还看不出来么,生日宴的事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还有闻予为什么搬离大院,她不信南归不知道。
看着她粉饰太平的模样她真不忍心戳破这一层。
43、辅导功课
“前几天我路过音乐室,碰到黎悦和罗伊在东家长西家短,说起了闻予生日的事,说你这次舍得花钱不买路边摊了,结果还没消费对正地方,买个过季的款式,人家闻予直接扔了。”
南归脸颊发热的嗫喏道:“她们怎么知道的,闻予不是那样的人。”被好友知道内心痴心妄想的尴尬和撞破被人嫌弃的难堪齐齐向她砸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你在他们那就是她们的一个笑料!闻予除了把他们那圈人画划作够资格来往的同类,你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借住在他家的贫穷偏远上不得台面的寄居者!”
“你也是这么想我的么?”南归眼睛通红地看着她,难堪极了。
“没有……”
南归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没有这么想过,根本也不会这么揣测别人,是我妄想跟你们这样的人做朋友,你的扶贫东西我也不敢要。”说着将袋子塞进郎希怀里转头就走。
“顾南归,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要是这么看你,我会跟你做朋友么!你当就你家闻予不势利是朵大白莲,但是老子恰恰相反,老子很势利的好么!如果真要这么看你,老子才懒得搭理你这贫下中农呢!”追上南归,一把将袋子塞到她怀里转头气哄哄的跑了。
南归抱着东西站在原地,呆呆的,心口好似让人紧紧攥着,压着她喘不过气,一时间找不到呼吸的通风口,难受极了。
睡前南归对着朗希的对话框点开关闭,点开关闭,切换到闻予的对话框,点开关闭,一直重复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黎悦他们怎么知道礼物的事的?闻予是怎么跟他们说她的?还是问他一直都是怎么看她的?
又在纠结跟朗希道歉么?道歉之后会不会继续不理她?事后她也知道了朗希是为她好,怕她越陷越深将来被打击的更彻底。
自己隐秘的心思没被人发现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偷偷摸摸在自己角落里的做梦,彼时自己被人侮辱嘲笑的事被最好的朋友知道了,自己的像个小丑一样被公诸于众。
这一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高一的时候虽说分了班,郭书亦和朗希跟她还是一个班,郭书亦和她是成绩优异的考进了高中部,朗希再用功也是林秋末晚,估计又是走的后门。
南归生日那天朗希终于理她了,本来是将礼物一丢转头就走,南归趁机拉住她,好话加撒娇说了一箩筐,才把她哄好。
距离上次看见闻予,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了,他的学校在北城,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
除夕的时候,闻氏夫妻和闻予来大院吃饭,饭桌上问老爷子跟闻父谈论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就开始关注了两个孩子的成长和学习。
先是问了问闻予的大学生活适应的如何,闻予言简意赅的带过。
问到南归的时候,南归也说挺好的。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本来大过年的应该说点开心的,可是他平时工作就很忙,一起吃饭的时候又很少,趁着大家都在,能安排的就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