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揉捏了半个小时,给她累的手腕都发酸,这可真是个累人的活。
闻予到是在她的按摩下呼呼的睡过去了。
南归洗完手吃了饭,姥姥问要不要给临村的大夫打个电话让过来看看,她说不用,就邻村大夫的那医术,也就是那一套流程,量体温,开点消炎药退烧药,再不济挂个水,她都会,还用得着多此一举?要是会个正骨推拿的倒还行。
中午的时候南归又把人摇了起来,叫他吃了药又吃了一碗面,鸡汤肉丝面。
鸡汤上面的一层油都被漂干净了了,面条是手擀的劲道爽滑,不过做的再好吃,闻予现在也尝不出味道,味同嚼蜡,都是被这强盗硬逼着吃下去的,他吃完就倒头继续睡,朦胧中感觉有人摸他的额头,那双手软软凉凉的,好像一汪清泉,他不自主的往那双手上贴了贴。
后面又断断续续的听道某人熟悉的声音“这不成,那不行”什么的,之后伴随着一阵细细碎碎声,身上重了一些,然后他就慢慢感觉自己置身于火炉当中,想动却动不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醒来,闻予坐起来的时候浑身轻松了许多,感觉大好了。
南归坐在炕上的另一头,见炕头‘老母鸡抱窝’的闻予坐了起来,赶忙爬过去问道:“感觉怎么样,”边说边递过来体温计让他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好像烧退了。
闻予虽然对她这番举动有所不适但是也没避开,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两层被,明白了为什么梦中他感觉自己置身于火炉中,炕本来就是热的,虽说连雨天降温,但是也没必要在八月给他盖两床被子,这是要热死他?
南归让他把体温计拿出来,“嗯,不错温度降下去了,现在只是低烧了,还得是我顾大夫啊。”
闻予看着摇头晃脑去给他倒水拿药的庸医,心里拱着火,报复心这么强,这辈子怕不是乌鸦托生的把,她肯定是因为以前的事记恨他,这次终于逮着机会了!
“快吃了,估计明天就能好了,水也喝尽了,你不知道你昨天迷迷糊糊飙到快四十了,多亏了我姥姥的土办法,以毒攻毒,风寒感冒就得捂出汗,烧就退下去了,听人话吃饱饭啊!”说着又端来一碗面,“赶紧吃了,想早点好就要听话。”
等他吃完,收了碗,见她又去拉他的腿。
“你干嘛?”
南归看他那防备样,真是狗咬吕洞宾,喂不熟的白眼狼,“当然是看你的脚腕恢复情况啊,不然还能是啥?欣赏你的jiojio?你当你是三寸金莲的稀罕jio人人都想看啊。”不由分说的就又拽过他的腿端详起来。
“恢复的真不错,才一晚上就消肿不少,哎,真的不愧是我顾大夫!内病外伤都能治!我应该学医的!可惜了可惜了。”
闻予看她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的做派,觉得她好傻,就你那物理化烂成那样,还学医?坑我一个还不够?他心里默默嘀咕着,嘴角却无意识的勾了起来,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咧嘴笑,自己都愣住了,抿着唇迅速抽回腿,“看完没。”话里带点小气恼。
“啧,干什么又一副大姑娘扭扭捏捏样,不要讳疾忌医!”
闻予缓缓躺下斜眼瞟了她一眼,“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医,你毕业哪个院校啊?考取职业医生资格证了么?从业几年了?现在什么等级啊?”
“嗬!有的庸医还不定有我厉害呢,瞧瞧你这内伤外伤的多亏了谁?还不是我?看看你这副河还没过就准备拆桥架势,就应该让你睡车里烧到八十度都没人管!哼!”南归不理他,出去帮姥姥撮苞米去了。
闻予看着一脸傲娇甩着头出去的顾南归,嘴角又趁脑袋不注意悄悄地咧开了,眼睛里面也不自觉的充满了笑意。
翻看手机时发现手机是满格,而且就放在他触之可及的地方,肯定是那黑心的乌鸦做的,哼,还算会关心人,刚冒出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奇异想法还没等抓住就被手机里的信息轮番轰炸没了。
都问他去哪了怎么失联了,他挑了几个回,又回复了几个重要的邮件,其他工作上不影响决策的事暂时全权交给了特助。
他也看到了春城负责接待人的信息,说是这边那条必经的省道有一段塌方,这两天车过不来,询问是否需要安排直升机过来。
闻予听着外屋那个乌鸦跟着姥姥唠嗑的欢快声,知道她这两天肯定舍不得走,思考了一番,哎,那就看在她尽心尽力照顾他的份上勉为其难的陪她再受两天苦吧,闻予躺着回复“不用。”放下手机之后,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好人,想着想着突然又笑了。
晚上的时候又是面,闻予看着番茄打卤面,挑着眉抱着胸,一副拒绝进食的架势“你这是跟面杠上了?能换点别的么?”
“你不是爱吃面么?”
“我什么时候爱吃面了?”
“做别的你又不吃,就吃面,还说你不爱吃!”
看着手一摊无可奈何状的黑乌鸦,闻予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气吼吼的抢过来就开始吃,想让他低头,她还嫩了点。
南归笑嘻嘻的看着乖乖进食的倔驴,真是佩服他,不管再气再饿再不想吃,用餐礼仪也是满分,没听过他吧唧嘴,没看过他狼吞虎咽,哪怕现在只在一个小炕桌上,也能吃的优雅十足,很具有观赏性,姥姥看了也夸赞说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呵,姥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啥样她可太清楚了,为人冷漠,眼高于顶,为人势力,看不起人,只要他不乐意,从不管别人感受。真是没一点可圈可点之处。当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被他外表迷的晕头转向好几年,不过醒悟的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