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像个小蜜蜂似的一会给他榨果泥一会给他剥皮,一会问他饿不饿渴不渴,伤口痒不痒,如果太痒也不能挠,她可以给他吹吹,他昏睡的半个多月大部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丞西靠坐着床头,目光随她而动,怎么都看不够,是南南啊,他的南南。
他记得那年他去北城看学校,十五岁的她自告奋勇热情非要陪着他给她做向导,其实她自己都不太熟。那时虽然寄人篱下但是也算衣食无忧,现在看着小大人般忙里忙外的她,跟着自己受苦了。
饭做好后南归先喂他吃。
陆丞西看着面前精致的素菜,一看就是仔细研究的食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你受累了。”
南归摇摇头,跟他受的比起来自己只是躲在他羽翼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他也就比自己大三岁,还没成年就要想着养家养她,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一点头又来了这么一场事。
“跟你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呢,丞西哥,”南归握住他的手,有些哽咽,“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是有点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丞西看着她心有余悸又哀伤的摸样,怔怔的出了神,劫后余生尚且如此,那她知道自己的死讯会怎样?她得多伤心?
“你怎么了?”看着他突然失神的发起呆来,南归小心的问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有个好歹……”
“没有如果!”
看她立马变脸真的有些生气了,陆丞西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换做是自己,若是南南有个好歹那他要怎么活呢?也许同样的事,别人还有其他舍不下的牵绊,而他们有什么呢?除了已故的家人,他们有过最好的牵绊就是彼此,也是仅有的惦念。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断下沉,脑子又开始嗡嗡的疼起来,像有个电钻在里面钻。
“南南,南南……”陆丞西疼的整个人都佝偻着,倒在床上不住的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丞西哥你怎么了?脑袋疼?”南归慌张地放下碗筷跑出去叫医生。
等医生来时替他初步检查后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后遗症,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再拍个片子。
晚上陆丞西缓过劲儿来,双眼放空心也空了,她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时间久了也许就能开启新的人生了吧。
也不知道是在骗谁。
“南南,你愿意跟我去海市么?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去海市?”
“我已经和学校达成协议,复旦附中同意接收你,那的教学质量比锡市好。”
南归满眼都是惊喜,去海市跟丞西哥一起?她用力的点头“愿意的。”当然愿意。
“好,等我好了我们就去海市重新开始。”谭家的钱还净了,这次住院欠了那个人不少,以后一起还清。
陆丞西住院的事学校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自打他醒了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探病,南归出去买菜的功夫就来了两波了。
她刚要推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哭声,“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
是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