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轮到她们投资部的单独会议了,由部门总监主持,执行总裁也就是闻予旁听,呃,到南归表现的时候了,她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她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南归滔滔不绝的背着腹稿,然后小心的扫视一圈看他们频频点头,一时备受鼓舞,然后就放开讲嗨了。
“谁给你做的?”闻予一副闲适的姿态听南归在那白话,嘴角带着明知故问的笑,
“什么?”
闻予双手交叉靠坐在椅子上,声线低沉,“据我所知高新技术产业的数据对外公布的可没有这样精准,普通的途径是绝对拿不到的,除非。”
“嗯……我是找了内部人拿的。”
闻予平淡的点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很精彩,你们继续。”话落不给在场人反应机会直接离了场。
南归有些错愕,在台上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宋国英让她继续,这报告凭她能做的这样周密详实,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满口称赞,夸她做的好,说做事就应该这样精益求精,数据这种东西是最直观的能呈现出一个行业的总体现状,参考一些表面虚假数值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论是用什么手段怎么得到的,能有这种方法途径也是一种能力。
听完总监的话,南归也不知道她是真心夸她还是也话中有话,毕竟这确实不是她做的。
是自己的问题,后来连着半个月南归每天都加班到10点多,有时比陆丞西都忙,钻研各企业历年来的财务报表和盈利模式,有时候陆丞西在楼下打了电话过来她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
不管是各种酒局还是商务会谈宋国英有机会都会带着她,南归跟着她学到了不少,不管是酒桌上的与人周旋还是对于项目的精准评估,都让她受益匪浅。
跟着宋国英东跑西颠,经常白天做功课晚上加班加点,有时候有临时变动领导不需要操心,但是她作为助理就要经常半夜爬起来做第二天的洽谈资料和准备工作,每天睡五个小时是常态。
就这样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这种超高压的工作强度下,南归脑子里面的东西充实了,人却一下子被累到医院去了,陆丞西心疼又生气,本来就不想让她在闻予手下做事,这下好了人都倒了。
他这么努力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她生活无忧不需要像别的被生活所迫的人一样为了生存拿自己的健康去搏命么。
南归人在病中,陆丞西也不好说的太重,只能等她好了劝她回去读书,百样人百种活法,自己有条件,不一定非要按照别人的路去走。
两人第一次对于工作的事产生了分歧,还闹了不愉快,最后以南归坚持陆丞西妥协结束。
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闻老爷子知道了,把闻予臭骂一顿,让他带人就是这么带的?
闻予知道身边有老爷子的人,但是这针鼻儿大点的事他一直没放在心上,可若事事都要打个小报告就很令人生厌。
最后闻予身边的秘书助理被辞退公示,他的职业生涯基本算是毁了一大半,助理秘书特助这种职位最忌嘴不严,随意将公司的事透漏出去,事无大小,这也是所有企业用人大忌。
生病期间闻予也迫于老爷子威压去医院看过南归,南归面对闻予还有些上级慰问下属的受宠若惊外加掺杂着一点个人偏见,就挺复杂的,不过表面还是恭恭敬敬的。
南归出院后就被调到秘书部顶替了那个被辞退的人。谁都知道整个东灵相对来说最清闲的部门就是秘书部,整个部门7人,老板又经常不在这边,每次都是老板出差来这边才会忙一些。
复工后被调到秘书室的第一天,南归有些不适应,本来干劲十足准备大展拳脚的,现在沦落到做文秘?哪怕待遇没变她也不太想干了,这算不算是变相辞退?
后来接到闻爷爷电话让她好好跟着闻予学,别学那些拼命人做不合算的买卖,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将来就跟她爷爷一样了。
这几年不管逢年过节还是老人生日,自打他们条件好了她都有去北城问候的,就是去不成也会打个电话,礼数到位,老人家的好意她不好拂了他的面,不行的话这段时间过去再离职。
南归调到秘书部的时候闻予已经回了北城。
本以为换了新部门会很长一段时间难以适应,毕竟投资部人人都好像揣了八百个心眼子,见宋国英给她机会一些重要场合都带着她,很多人明面不显背地里非常妒忌,平时搞一些小动作,其实挺讨厌的。
等待的时间长了,南归发现秘书部的同事都很友好,工作氛围非常放松,日常工作也简单,就是访客邀约筛查跟北城那边对接排日程,各部门文件资料转接,会议记录等等,老板不在时更是轻松得一批,没事的时候都在摸鱼,零食箱每桌上都有一个,想吃随便拿,午休卡位还是带床的那种。下午茶随便点,早上打完卡在工位上随便吃早餐,中午怕饭店人挤就提前几分钟去50楼干饭,这是在投资部想都不敢想的。
这种摆烂的工作日常,南归一开始还有些心虚,没过几天她就融入进来了,所以说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才”。南归很难不被影响随波逐流的很愉快。
哎呀,被奴性久了都忘了工作不一定非要拼死证明自己的,这神仙日子不好么?人的惰性就是这么被磨出来的。
陆丞西看到她自打换了部门气色也好了精神也足了,对于她的现状很满意。
过了年,南归带着陆丞西从老家回来开始复工,整个人都懒散了,上班摸鱼看考研的书,下班没有24小时待命,日子非常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