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总结来说,所谓的开头那种事情发生的前情提要,就是太宰在日常坐在摆满了各种小零嘴以及装着加了大量砂糖与牛奶的饮料的咖啡杯的桌子旁,因为闲着没事做又不想出门而一边压着呵欠一边漫不经心地汇总并梳理从各个情报管道流通的各种琐碎到或许连传递情报的人也不清楚是否重要的大小讯息时,他察觉到了某个地方出现了奇妙的异常,再深入调查的过程中,他无意间看到了那边流传着一种新型的、无法被检测到的致命毒药的存在,由于似乎是刚从某个组织研发并散布出来的,更多详细的情报也还不清晰,不过从各种或真或假的讯息中太宰得知那或许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无痛死亡毒药,于是他可耻地心动了,然后使出一点小小的手段把东西弄到了手。
太宰现在虽然还有些没有解开的挂念而没打算在解除那个心结前就离开世界,但有挂念的同时对于自己这抹不知道该说是遗憾还是在意的那件事情是否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的猜疑与绝望,他处于既没打算死又有点想死的模糊状态中,将药拿到手之后他也对于该是否一口吞下一死解千愁这点还是多少有些徬徨,所以他最后决定把胶囊打开并指服用约一半左右的药量,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上天去决定。
──而结果,就是这样子了,他没死成也就罢了、还被又塞回了年幼的躯壳之中。
「……被骗了。」
再次清醒过来后,太宰没在意自己又变小了、也没哀叹自己居然还活着,而是想起刚才几乎可以说是痛不欲生的感受,带着几分怨念以气若游丝的气音吐出了他对此最大的感想。
说好一点都不痛的致死毒药呢?──可恶,痛死了。
心中抱怨着,承受药物带来的变化之苦的疲倦让太宰也懒得收拾自己因为身体变化而散落一地的衣服与绷带,他艰难地扑腾了一下,把散落衣服当成棉被裹住自己之后,他就直接窝在衣服堆里睡着了。
2
等不管不顾地陷入睡眠的太宰再次醒来,就听到风把窗户吹得嘎嘎作响的声音,他因为即使睡了一晚也仍残留的疼痛余韵而多少影响了状态,迟钝了一秒才想起昨天当作背景音乐拨放的电视新闻似乎说了这几天会有颱风要来的事情。
太宰慢吞吞地想要从衣服堆里爬出来,却发现自己可能睡梦中无意识地动弹导致他的四肢被散乱的绷带给缠住了,他不得不多花了一段时间把自己从缠绕得难分难解的绷带中挣脱出来,而等他终于摆脱了那些缺乏整理时意外难缠的医疗用布条后,也清醒了不少。
太宰也开始了自己本来在发现异状时就展开的行动──首先是熟练地确认现在的时间年分,虽然从他醒来时身边散落着自己作为大人时穿的衣服、而且环境还是熟悉的房间这点可以判断出他只是身体变小了而不是又重生回过去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进行了确认;再来是他爬上椅子从桌上把自己的手机拿到手后,他动着手指发出了讯息让人给他带几套他现在这个样子能穿的衣服。
太宰现在是一个人独居,虽然他确实很受欢迎、爱慕他的人排起队来能绕横滨一圈,他在重生后也因为各种事情与他曾经的熟人还有其他人结缘,也不是有关系比较亲密的友人,但不知道该说是天性如此还是前生在黑手党待过后留下来的职业病,他还是更习惯与所有人维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管是与谁同居,这种需要一天之中长时间相处、互相侵入彼此生活空间的事情对太宰来说还是比较容易产生压力的──再加上他生活随兴惯了,只要会关心他的人难免会对他的生活态度叨唸几句,而不会管他怎么过活的人又通常和太宰没熟到愿意允许对方常驻在自己日常生活的私密领域之中,所以太宰目前还是独自一人生活。
不过太宰这样子不管在哪里很多事情都习惯了驱使他人去做、只有少数推讬不得又关键的事情才亲力而为的人,即使重生了也没在有部下可使唤的组织待过,但真的他想却也不缺能替自己干活的人──不然他的情报网也无法顺利组建起来。他外表看着不像是会亲自出门采买日用品的长相,虽然他兴致来时不介意这么做,但他确实如同长相给人的印象那般会把定期采买日常所需用品的工作交给跑腿小弟帮忙,而这次采买童装的工作也在他现在不适合出门的状态中被他交给了跑腿小弟。
唔~理由啊,就说有孩子找上门来认亲好了。
如果前生港黑时期把自己也把他人都当作是在适合的时机使用的物品般毫不关注其可能内心所有的情感时,太宰认为理想的跑腿小弟就是不管吩咐什么也不过问原因他也不会屈尊解释原因的纯粹工具,但是前生死前已经是成熟大人、看待世间万物的眼光更加通透的同时也更加温和的他,却知道只要是有感情的人类不管有没有表现出来、都不太可能成为还正年轻气盛时的自己认为合格的工具人的,而对于可能影响到自己生活的对象,太宰现在更倾向以情感搭配着不动声色的操心术维持忠诚、或是让对方不会因为情感而背弃敬业的为人处事基本守则──而只要太宰愿意,他能够看起来真的像是普通的、有点散漫但基本上还有人该有的温情与态度的人类,也能无声无息之间拢络他人的信赖与好感,对他来说如果只是必要时稍为装一装就能保证自己的跑腿小弟替他跑腿时不出岔子、也不会往他需要食用的食物或水里加料,他倒也不会不乐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