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来说,与谢野的请君勿死治好的人的伤口不会因为在异能发动过后和太宰接触而又重新裂开,这是因为请君勿死异能力能量只在发动的一瞬间流动在受施者的身体上,伤患伤口痊愈之后身上就不是靠着异能力维持身体的状态而是本身就已经被改变完成了,所以才不受太宰的人间失格影响;但像敦那样变化为白虎之所以能够被太宰的人间失格影响而恢复正常,是因为敦的身体本质上还是人的身体,变化为白虎是异能持续期间的暂时状态,白虎样貌全靠持续流动的异能力才维持的姿态,所以才能够受太宰的能力所影响──而很显然盐川市异常能量对精神上的影响并非是那种一次性直接改造人脑袋的状况而导致的精神异常,而是如同敦的异能那样是能量残留在大脑期间产生的变化。
这个发现相当有意义,这就代表姑且不论那些肉体彻底异化的盐川市民,至少那些单纯精神失常的市民是可以经由太宰的接触而暂时恢复正常的──之所以说是暂时,就是因为只要盘旋在这片土地的神秘力量不消散并且持续影响着该地区的住民,就算短时间恢复清醒,只要太宰没有不时去驱逐一下他身上的力量、迟早还是会又再度复发,只能说书编造异能特务科放弃这块区域的理由确实没错,因为不找到源头任何手段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但所谓的源头又随着那些邪教徒自杀献祭而无从考察了、考虑到这又是盐川市这个世界的核心要素,属于是根本根治不了的,也难怪这里会被书嫌弃到设定为被彻底放弃的区域。
太宰原先也挺嫌弃这个地方的,毕竟就算是他也受不了偶尔心血来潮想出去打个牙祭结果菜一端上桌来全是败人胃口的『惊喜』、然后一街子有好几个精神出问题的人毛骨悚然地盯着自己看的体验,但怎么说呢,不得不说盐川市世界为了生存是真的很懂也很拚,刚才因为调查自杀潮事件而让织田作说出那番即使不是对他说也令他高兴的发言这点无疑让他多少对于搞出这个事件的盐川市世界意识改观了不少,而且转念一想,如果书真的能够搜寻到正好属性可以相克并且也正好火烧屁股地急着要自救的其他书(异世界)的世界碎片过来这里压制盐川市的这股邪气不影响到其他区域,要留下盐川市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来个犯罪之都米花市了,再多个诡异之都盐川市也似乎没什么区别。
──嗯,知道了电话号码之后,就是查找电话背后的地址以及试探到底布告栏讨论串本身就是散布自杀思想的源头还是只是源头用来散布思想的媒介了,等确认之后应该就能解决了。
而有了决定后太宰也就没打算继续拖延着任务不解决了,心中这么盘算着便和织田作又坐了老旧的公车摇摇晃晃地被载回了市区──早上被命案拖延了一段时间,而公车开起来的速度本来就不算特别快,一来一回到了旅馆也已经入夜了。
用织田作带来的矿泉水煮开了两包同样自带的泡面当作晚餐吃完,洗过澡后太宰趴在床上动力十足地翻着电话簿找寻着电话背后的相关情报,而织田作坐在地板上看着路边书店随便买的一本也是民俗灵异相关的杂志,大概是从太宰晃动的双腿发现他是难得起了劲在工作上而有几分好奇,便问了一句:
「看来事情就快要结束了?其他想知道的事情也探查得差不多了吗?」
作为这一趟唯一的同行者又是太宰信任人品性情的友人,织田作是早就知道太宰主动在明明安吾都说过不急的情况下还是立刻动身来这里是有别的事情需要暗中考察,于是看到太宰一副快完成工作可以去玩似的亢奋状态开始赶工,他也猜到了太宰想确认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于是才这么说。
「嗯,差不多了──等我找到电话后的地址后,明天我连通那个布告栏讨论串的时候,织田作你趁机去那边解决那边可能会有的电脑或是数据机就成了,解决后我们就可以回去啦~啊、对了,电脑的话还在电脑社的小姐姐家里,明天织田作去之前可能要先去一趟帮我搬过来。」
太宰也没有隐瞒的打算,飞快扫着电话簿上的文字数字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翻页的同时,他也语气轻快地做了回复。
「……还需要直接连上那个布告栏讨论串吗?既然知道了电话后面的住址,直接去那边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是更好吗?」
听到太宰让两人分头行动的提议,织田作皱起了眉头──即使知道来这里解决这个任务前太宰就已经有了自杀的癖性,而且又有人间失格护持,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被那个布告栏的自杀讨论串所影响但也绝不会影响到太宰,太宰的自杀完全都是出于他自身的意愿而非他人的怂恿或诱骗的结果,但可能作为年长些的友人就是会有一些比平常朋友还多的忧虑,即使织田作理智知道太宰一不是意志容易受他人影响的人、二是他也不受到异常能力操纵、三是就算有自杀行为也肯定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但他还是不太乐意太宰去接触那些不让人学好的东西。
「唔、因为以目前的情报来说,还不能完全确定问题是出在讨论版上还是出在使用讨论版的其他东西上,而且之前那个笔记中也能看得出来,那个洗脑看过讨论串的人自杀的某种力量是有自我意识的,至少是能够沟通的,才有让人聆听那什么声音的说法,就算能找到源头也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转移意识载体,所以还是需要有人牵制它的注意力──我现在的身体别的还好说,手指的力量是真的弱到连铁丝要掰弯都费劲,要物理上破坏什么东西并不容易,所以才是分配织田作你在我牵制住导致一切的源头的意识的时候去破坏对方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