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这么多汗。”他敛去眼底的酸涩,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嗔笑着擦拭起他额上的汗水,“你是从警局跑回来的吗?”
“宫野不让我开车。”他轻轻捏着工藤新一的衣角,像告状似的,委屈又粘腻。
水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
“不让你开车就跑步啊。”他把湿透的纸巾扔在一边,笑吟吟地调侃道,“怎么不打车呢?”
“没打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不及了。”
笨死了。
工藤新一鼻尖一酸,眼底浮起朦胧的雾气。等车的时间怎样也比跑回来的时间短啊。
聪明人却总爱做这种傻事。
“几天没睡了。”
工藤新一轻轻抚摸着他乌黑的眼尾,湛蓝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衬得整个人苍白又憔悴,好像也大病了一场似的。
连脸颊都凹陷了些。
“每天都有睡的。”
撒谎能不能稍微也靠点谱,工藤新一在他消瘦的脸颊上轻捏了一下。
这像是睡了的样子吗?
“真的。”他无奈地解释道,“宫野每天都灌我安眠药。”
只是安眠药对他,好像没有太大的效果。
工藤新一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了一声,松开手,倾身靠在他肩上,“睡不着吗?”
“嗯。”黑羽快斗抬手虚环着他的腰,闷声答道。
“对不起。”
如果他再小心一点,躲得再快一点。或许那枚子弹就不会擦过他的肩膀,也不会被人拽着摔下高台。
“我以后会更小心一些的。”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或许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拥抱,只是两个受伤的动物依偎在一起,相互搀扶着,在舔舐伤口。
“新一。”
半晌,黑羽快斗终于出声打破了这温馨的沉静。
“嗯?”
他偏头在凌乱的发丝间落下温柔的一吻。
“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出院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自从工藤新一醒后,每天都要骚扰宫野志保十好几回。不是问什么时候能回家,就是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有时候吵得她烦了,恨不得直接给他打上一管镇定剂。
“你放心。”她面无表情地扒拉着他的衣袖,报复似的一针扎了下去,“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把你两扔出去。”
她的确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