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读心术的工藤新一继续自顾自地陈述着,“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快斗欺负我,我都没有办法欺负回来……”
“名侦探……”
这段话的走向过于离谱以至于黑羽快斗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各种辩驳和回怼的话语梗在嘴边,却又尽数化进一句无奈又宠溺的轻喃,
“我哪敢欺负你啊……”
而且你会没有办法欺负回来?
黑羽快斗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石头能开花太平洋秒变撒哈拉,他也不相信工藤新一会没有整治人,尤其是整治他的办法。
可背上的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情意绵绵的剖白视若无睹,“如果快斗还怕鱼的话,我就能在家里摆上各种鱼缸,冰箱里塞满冷冻的鱼干,每天都打鱼头汤喝。”
说着说着,似乎被自己脑海里的画面逗乐了似的,溢出一丝浅淡的轻笑,“到时候快斗一定会很害怕,像个小孩子似的,扒在玄关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撒泼打滚地求我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听上去并不是多么值得期待的画面,黑羽快斗想。
但他心底仍旧油然生出一种名为幸福的酸胀感。模糊的眼底似乎已经能够看见工藤新一坐在餐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微笑,桌上放着一盆鲜嫩的鱼汤……
可真是恐怖中又带着点温馨的有趣场景。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工藤新一说这些话的意思。
爱好也好,恐惧也罢,各种稀奇古怪的怪癖也没有关系。人生漫漫,那些都可以成为一个欢脱的注脚,一段有趣的寻常。
只要是你,我都想了解,也完全接受。
前方的停车场没有路灯,远远看去昏沉一片,只收费亭点着一室炽白的明灯,在黑暗中指引着迷途的旅人,寻到归家的方向。
“那……我再怕回来,好不好?”
惊喜
“其实你的状况比我预期要好上不少,你不用太过担心。”
黑羽快斗回想着高桥医生安慰他的话,视线不自觉飘向正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
之前托宫野帮他找医生,原本以为至少得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她效率出奇得高,没几天就告诉他找到了。
从工藤新一离开医疗室开始,他每周都会抽出2到3次的时间去高桥医生那里进行治疗。好在他之前也总被宫野叫去,不是拿药就是培训,这个频率也还算正常。
他知道工藤新一早就想让他去看医生,只是心里有所顾忌,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如果知道自己主动开始治疗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其实黑羽快斗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在害怕,害怕治疗状况不甚理想,反而让对方失望。
平心而论,就目前的疗程来讲,他的恢复状况的确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