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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叶华赶紧拦住钱娟:“博远妈妈,是这样的,确实是陈博远先挑衅喻灼的,教室监控都开着,您刚刚也看了。”
“那叫挑衅?不过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拌嘴,这没教养的小崽子就把我儿子弄成这样,他倒好,相安无事看笑话,有这个理吗?我要报警!”钱娟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的家长呢?不会是嫌丢人不敢来了吧。”
叶华犹豫片刻拨了个电话递给钱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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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好运来袭~~~(^_^)v
第9章处罚
钱娟接电话前本来是盛气凌人的,那对像黑虫一样的眉毛皱在一起。但是在接了电话之后,不知电话里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肉眼可见的她立刻换了一个惊惧且稍显谄媚的表情,甚至连姿态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几分。
喻灼把钱娟的一系列变化收在眼底,轻轻嗤笑了一声他便转身走了,并把叶华的叫喊声当做空气。
办公室门口始终站着一个人,一见他出来就问:“怎么样?没有为难你吧?”
喻灼淡淡的扫了一眼牧洵,不知道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掺杂的担忧是真是假。
“喻致远解决了。”
说完,喻灼就像事不关己一样离开了。
留下的牧洵身体僵硬地听着办公室里钱娟低眉俯首的话语,唇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意。
喻灼之后便没再回班,直接抬脚去了顶楼的舞蹈室。中午,韩绍炎四处找不到自己的饭搭子才再次把舞蹈室的门给推开。
舞蹈室的落地窗很大,但是却被人刻意的拉上窗帘,教室门被推开的瞬间,正午刺目的阳光便瞬间倾洒了进来,连空气中起伏的灰尘都被暴露的分毫毕现。
“镯子?镯子!”韩绍炎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这舞蹈室的空调实在是开的太低了。
不远处的喻灼胳膊搭在眼睛上,低喃一句:“叫魂呢?”
韩绍炎听了这声音身体一顿,转身关上了门,顺手把中央空调温度调低。
喻灼今天上午干的事早已经在一个课间被传地人尽皆知,而韩绍炎还是到一班找不到喻灼,看班里的人表情不对才问出来的,当场他便急的团团转。
一路上,他以为喻灼躲在舞蹈室肯定难受的要死,没想到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像事不关己一样。
啧,难办。
韩绍炎和喻灼家里有点交情,两人最早大概是在韩绍炎12岁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
说是为他办的生日聚会,可韩绍炎却清楚,每次生日会父母请来的大多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他们借此机会聊着他并不感兴趣的事,反而却硬生生把他抛给一群自己不熟悉的玩伴。
韩绍炎其实对谁都玩得来,所以他一向没有介意,但恰好那些日子他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玩伴,根本没有心思和那些娇气的小孩玩,心情低落之间,于是他一个人跑了出去。
他的家很大,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花园里有一颗巨大的榕树,当初他就是和自己的好朋友在那里玩的。
然而,彼时,那个位置却被一个人给霸占了。
韩绍炎立刻满腔怒火地跑过去想把那个鸠占鹊巢的小孩给扔开,可凑近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冰的双眸把他吓了一跳。
他是为弄丢了朋友而难过,那么这个男孩是因为什么呢?眼神冰冷空洞,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大人们在室内推杯换盏,间或声音还能透过冬天冷薄的空气传过来。
“……你是谁?”韩绍炎顿了顿,收起了一些尖锐。
男孩定定地看了韩绍炎两秒之后把眼睛挪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刚满十二岁的韩绍炎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男孩身边。
小孩的心思很单纯,我难过但是你看起来比我还难过,那我就感觉好受一点了。
“哎,你是不是那个姓喻的儿子,你俩长得可真像。”韩绍炎说。
男孩这回主动的把脑袋转过来,语气硬生生的:“我叫喻灼。”
“玉镯?”韩绍炎笑了,“你一个男孩为什么起了个女孩的名字?”
喻灼不理他了。
韩绍炎以为是喻灼羞恼了,赶紧说道:“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叫韩绍炎,悄悄告诉你,我以前的shaoyan是多少的“少”,语言的“言”,小时候我爸嫌我话多老是打扰他和母亲,就想让我话少点。”
喻灼看着韩绍炎,似乎是想说——你现在的话依旧很多。
那天,韩绍炎把不说话的喻灼当作一个沉默的树洞,把自己心里的话和气恼一股脑的说给了喻灼听,但是无论他怎么想方设法,喻灼却总是闷声不吭,到谈话的最后,韩绍炎才听见一句像是喃喃自语般的几个字——“我妈去世了。”
小孩子对生死这件事没有什么概念,更不会预设亲近之人死去这个想法,所以当韩绍炎听到这句话时是十分震惊且难以相信的,但更多的还是来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同情。
之后,应该是大人们的原因,两个人被分到了一个初中一个班级,直到来到一中选科后才彻底分开。
现在算起来已经将近五年,虽然在外人看来是韩绍炎主动去贴喻灼的冷屁股,但是只有韩绍炎知道,喻灼不是他们眼中的那个样子。
——他是那种为你做了什么事都不会亲自告诉你的人,而他韩绍炎也早就认定了这个朋友。
但是现在韩绍炎看到眼前的喻灼,却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情感。
十二岁的他早就在那天之后走了出来,而喻灼却好像永远地留在了原地,并且扮演着一个他所认同的角色,浑浑噩噩地做着他本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