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盛那么多他吃得完吗?”
“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怎么了?他小时候甚至能吃一头猪。”
“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不中听?”
“哎呀好了,吃饭吃饭。”
一朵葱花浮在鱼汤上,当着祝乘的面沉底。
听着父母的对话,他突然觉得谈恋爱这件事有必要提上日程了。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能恶心人啊!
异常(二)
杨晴很早之前就在催他找对象。
细细的水流冲在碗里,祝乘手里拿着块洗碗海绵,一边搓着碗一边神游天外。
大学毕业就开始催,催了好几年,杨晴养的乌龟都下蛋了,祝乘连人家的手都没有牵过。
这也不能怪他啊,祝乘甩了甩手上的水,拉开碗橱将碗放进去。
厨房的窗没关紧,夜晚的凉风顺着那条缝吹进来。
明明是七月,正炎热的天气,祝乘却莫名打了个寒战。
他皱眉,来到窗边,抬手关上,关到一半,窗玻璃卡在那儿不动了。
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搭在窗框上,透过一层玻璃,一张熟悉的脸与祝乘对上。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祝乘眼皮一跳,手上松了力气,窗户被那人轻而易举地开得更大。
祝乘死死盯着窗户外面的人,脚步声放轻,慢慢地向后退。
窗户外面的男人歪着脑袋,嘴角咧到耳根,对着祝乘露出一个微笑,唇瓣上下张合。
您该休息了。
无声地说出这句话,刘管家向后仰倒,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祝乘不敢放松警惕,等了一会儿确定刘管家真的离开后,才走到窗边,低下头差看情况。
他家住十三楼,从这么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要成残废。
祝乘借着楼下的路灯,在草丛里仔细查看。
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只是祝乘的错觉。
他缩回脑袋,抬手关上了窗。
客厅里,祝安和杨晴正在看综艺,是祝乘常看的那档。
听着熟悉的音乐和爸妈的笑声,祝乘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安慰自己可能真的只是看错了。
碗橱的门打开了一半,祝乘弯下腰正要往里放碗,眼皮子一掀,当即僵在了原地。
碗橱里,一个男人蜷缩着,听见动静后抬起头,黄色眼睛里,方形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祝乘。
他开口:“咩。”
啪!
手里的碗掉落在地,瓷片飞溅。
“怎么了乘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