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痕迹,铺满了他的脸颊、脖子、胸口、手臂,大腿。
小腿上,还有一些平整不一的伤。
好几处已经凝结成血痂,唯有一处看起来还算细小的伤口反而还在渗血。
“出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厉南忱蹲在他的旁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陈野缓缓睁开眼睛,扯了扯唇角,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用委屈的声音说,“我回来发现你不在,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走了。”
“没有,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不要小野。”厉南忱摇头,心疼的不行。
每次出门,都要带伤回来。
他真的好害怕。
光是陈野毫不隐瞒,他就心惊成这样。
曾经这小子背着他出去,然后撒谎住在学校,又是受过什么样的伤?
不敢想。
一想,就觉得自己无能。
帮不到他。
“没事的,我伤得不重。”
陈野拉起厉南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
厉南忱生怕下手重了,碰到他伤口。
“去医院,现在就去!”厉南忱起身,却被陈野一把拽下,坐在身旁。
他吓得连忙询问,“碰到你的伤口没?痛不痛?”
“阿忱,我真的伤得不重。”
“你说话都没力气了……”
“因为我三天没睡,跟人打了两天,剩下一天全在赶路。”陈野解释。
他靠着厉南忱,“不要嫌我脏,我就靠靠,明天我帮你洗衣服。”
“你在说什么傻话?”厉南忱怒,将人搂在自己怀中。
陈野的头发,是潮湿的。
头顶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叶子。
他劝,让陈野跟他去医院。
陈野死活不去。
“我身上的伤啊,看着吓人,但其实就算去了医院,也就是消消毒的事情。”
“破伤风和抗生素都已经打过了。”
“阿忱,你相信我,待会儿我洗一洗,你就知道了,好多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只是血痂还残留在皮肤上面。”
陈野慢慢悠悠的解释,想让厉南忱放下心来。
厉南忱僵硬着声音,“你腿上的伤还在流血!”
“那是我刚在花坛里想摘一串紫藤花送给你,结果被花坛里树枝戳伤的,新鲜伤,所以还在流血,等下就好了。”
听到这个解释,厉南忱气得用了些力气捏他耳朵,“你怎么到家了都不老实?”
“谁在家还老老实实啊。”陈野笑。
使劲的往厉南忱怀中钻,“一周多没有闻到忱叔的味道,好想念,感觉上次见到你,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哪儿是度日如年,是分秒都如年。
厉南忱轻轻搂住他,原本捏他耳垂的手,也变成摩挲。
他幽怨的说,“那你还狠心的出门一周信息不回电话不接?”
“大山里,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