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说,“你们不是要我离开厉南忱吗?我答应你们,但前提是,厉家不能有别人。”
老爷子咬牙切齿,“凭什么?”
“凭你们薄情寡义,凭你们利益至上,凭你们从来只当厉南忱是利益的创造者和厉家荣誉的守护者,凭你们从不爱他,还想禁锢他。”
说起厉南忱,陈野的眼中,也浮现出了浓郁的情绪。
他盯着老爷子,“厉南忱遭遇绑架,你们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他。”
“厉氏动荡,你们可以牺牲他的婚姻去保全公司,却又在暗地里算计他订婚失败,将损失全都算在他头上。”
“如今厉家二少三少成长起来,有了能力,你们又欺负厉南忱没有父母想拉他下位。”
“二爷三爷暗中计划,二少三少步步算计,他们都处处针对厉南忱。”
“这些,爷爷您都知道吧?”
“您又是怎么做的呢?”
陈野问得很缓慢,一个字一个字都是声音磅礴,直击心灵的质问。
老爷子脸色寸寸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是怎么做的?
听之任之,放任不管。
还说有争夺,才有进步,才会让人强大。
“你若完全不管也就罢了,凭什么他们针对厉南忱的时候您不管,我的阿忱要反击的时候您就让放过呢?”
“他们对付阿忱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反过来你就说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爷爷,您很不公平,您知道吗?”
随着陈野的声音袭击而来,老爷子的眼睛红了,依旧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的,他偏心。
他总是对厉南忱说:你是大哥,多让着弟弟们。
让得多了,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长子长孙总是担负更多,却没有得到平等的爱。
当年的绑架,公司也同时遭遇事故。
厉南忱的父母为了公司,错失了对厉南忱的最佳营救时间,厉南忱不见了,他们都以为厉南忱已经死了。
结果却是,厉南忱流浪四个月回家,骨瘦如柴。
他们依旧忙于公司,将厉南忱一个人丢在医院半年。
期间去看的人少之又少。
只有厉津尧每天晚上在医院陪伴,更是经常逃课去医院陪厉南忱。
厉南忱的劫后余生,在厉家看来,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他们以为死去的人又活过来,连当初的那点悲伤也被抚平,没有了愧疚,也没有特别的欣喜。
所以厉南忱成年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后来他父母相继出事,厉南忱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甚至在她母亲躺在病床上救治的时候,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爷子说不治了时,厉南忱也没有反对。
他的母亲拉着他的手,要他照顾保护好弟弟。
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