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顾少言不要多问,为什么他身上有这些暧昧的痕迹。
敢问,他也不敢答啊。
谢淮穿好服饰,顾少言才偏回脑袋,清冷眸光落在谢淮身上,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问:“师尊何处?”
找死变态的?
谢淮的怒火又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
但他发火一向有针对性,顾少言不是故意提起,大概真的找宫长血有事。
谢淮掐了手腕内侧的嫩肉一下,短暂又轻微的疼痛,使他找理智,平复怒火。
“死变态他……啊不是,师尊他老人家不在这里,师兄找师尊有什么事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淮说“师尊他老人家”这几个字时咬的极重,似乎怨念颇深。
顾少言轻蹙眉,没能想清。
可能是小师弟修炼不佳被惩罚了,心有不甘罢。
只是师尊年纪并不是很大,在修真界中还不能算上老。
顾少言依旧惜字如金道,“签条约。”
谢淮恍然,顾少言是来找宫长血,签修真界与魔族和平协议的。
果然他二师兄一出场,就是办正事。
顾少言:“可知师尊何处?”
顾少言又问了一遍,这回加了两个字。
他直觉小师弟一定知道师尊在哪。
谢淮站在泉水边沿,用脚去踩泉水,莹白瘦削的脚尖划过水面,荡漾起涟漪。
虽然很不想说,宫长血等会就会来,但谢淮还是决定帮助顾少言。
“二师兄再等等,师尊待会就会来。”
顾少言“嗯”了一声,目光在谢淮身上不经意一瞥。
瞥见水珠流经谢淮的踝骨,镣铐锁住的地方,隐隐有圈红印子。
虽不明显。
但顾少言看见了。
顾少言蹙起的眉更深了几分,别过眼去。
骇人的猜想在脑中飞速掠过。
谢淮又愤愤踩了水面几下,踩到最后动作幅度太大,肌肉拉扯,扯到屁股、大腿根都疼。
靠!
谢淮只好收回脚,怂怂地躺在一旁为他准备的榻上,继续当他的死鱼。
顾少言看着他反常又愤然的行为,似乎张嘴想问些什么,但随即抿唇摇头作罢,掐灭心底零星的好奇心。
这事与他无关。
顾少言站在窗口,一尊冰雕似的,一动不动,阖眸静静地等待。
生气这种情绪,很容易消耗一个人的精力,后半夜时,谢淮实在气累了,躺在矮榻上睡了过去。
而顾少言依旧在等宫长血,他目光望向窗外,外面血雾弥漫,黑夜浓稠如墨。
不久后,却有一袭雪色破开黑夜,凌厉又张扬。
顾少言还未恭敬地叫上一声师尊,熟悉的威压席卷背上,尖锐冰刃穿透墙壁,纷纷刺来。
不得已,顾少言顶着威压,用剑抵挡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