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珂的思维很简单,她刚刚又一次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正处于热血上头的时候,尴尬和羞耻尚未反扑。
她就是觉得,反正最后都要做了,亲一亲很正常吧!
程珂根本没仔细看契约里的条款。
连昭清沉默了片刻,就在程珂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却听见他说:
“你先刷牙。”
真讲究啊!
程珂跑到房间内的卫生间,愤怒且仔细地刷了牙,就算牙膏是她最恨的薄荷味也忍了。直到她吐出的气息都带着薄荷味,才跑回来。
“好了哦。”
她说。
连昭清注视着她,他的视线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瓣上。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他这么想着,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从未吻过谁,因此只是凭本能做事,用舌尖描摹她唇瓣的形状,尝到一丝凉凉的薄荷味。
程珂其实也没什么经验,但她被兰洛教坏了。兰洛热情又粘人,每次亲她都是黏糊糊的,一定要吻得她气喘吁吁心跳加快才放过她。因此,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亲吻一定是要唇舌交缠、炽热深入的。
她想了想,伸出手勾住连昭清的脖子。她还是保留了一份内心的懦弱,指尖只是虚虚落在他的后颈,舌尖滑入他的口中,小心地探索着。
她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却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连昭清低下头,眼神微暗,将她揽得更近,模仿着她的动作,舌头追逐着她的,直到勾住她的舌头,让她避无可避。
他做老师的时候是一个好老师,做学生的时候也是一个好学生,几乎不太费力就掌握了诀窍,进一步侵占她的唇舌之间,掠夺她的气息。
他的手也圈住她的腰,小臂肌肉鼓起,勒出宽大睡衣下她腰肢的形状。
她昨晚穿得那件裙子不知道怎么搞的皱巴巴的,他看不下去,于是亲自给她换了一套舒服点的衣服。
连昭清那时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却回想起那一节皎白的腰肢,看得出主人没有健身的习惯,小腹和腰侧都有着一点软肉,搂上去的时候,可以感受到手臂稍微陷入柔软的腰肢里。
真软。舌头是软的,腰也是软的,好像再用力一点,就会像奶油一样化开。
救命啊呼吸不过来了……
程珂后悔了,好好的亲什么嘴啊!
她脸都憋红了,腰被压的好酸,正准备勇敢抗议,连昭清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眼中还带着暗涌,视线落在她后颈的牙印上。
其实迹象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昨晚她生了什么。她如何沦落到分手的境地是他所不关心的,只是看见亲吻对象身上有别人的痕迹总是让人不快。
“不……不亲了吗?”
程珂小心地问。她累了,虽然她才起床不到两小时,但她已经想躺下了。
她的视线往下移,落在他黑色西裤很明显的鼓包上,突然感觉不妙。 她几个小时前才做完,脆弱的精神和身体都还没恢复,她宁愿写题也不想做爱了!
“该上学了。你的校服已经放在衣帽间了,去换衣服,等下司机送你去兰蒂斯。”
连昭清松开她,除了嘴唇红润了些,又变回了那个清冷矜贵的连大少爷。
或许是程珂在他的脸上和下身迷惑扫视的视线太明显,他难得可贵地补了一句:
“无须在意,你只要履行契约里的内容就行。”
于是一个小时后,程珂莫名其妙地坐在了熟悉的教室里。
这节课是文学与写作,她刚好赶上随堂essay,一点头绪都没有,正在硬着头皮胡编乱造,思绪飘走了,又想起刚刚连昭清的样子。
虽然她还是讨厌他那个死装的性格,但同时也有点佩服了,都硬成那样了还能忍,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