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信不信,等会上将军他们回来,所打的猎物也是比寡人的少很多。”
嬴政继续这个话题,作为大王是孤独的,难得能有一人陪自己谈谈心,不知不觉说多了。
这是一个事实,白仲没办法否认,只好解释道:“我们尊敬大王,才会这么做。”
嬴政相信他们是尊敬,但又不仅仅是尊敬,叹道:“他们是怕了寡人。”
“白卿你如是说,上将军他们怕寡人是好是坏?”
他勒住缰绳而停下来,回头往白仲看了过去。
这个问题让白仲有点为难,想了好一会道:“有好有坏,坏的地方在于,上将军他们怕了大王,有些话可能不敢说,大王有错他们也不敢上书劝谏。”
“是啊!”
嬴政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又问:“好的方面如何?”
白仲只能继续说下去:“他们怕了大王,不敢僭越,对大王尊敬,大王才能树立威严,压得住所有人。”
嬴政忽然问道:“那么白卿是怕,还是不怕?”
白仲一怔,当即道:“臣是敬大王,好像也怕。”
嬴政哈哈一笑,觉得白仲能说这么多话,跟在自己身边一点也不胆怯、紧张,完全不是怕,胆子大得很。
不过敬,他是看出来。
白仲所做的,都是尊敬他,这个不用怀疑。
身边的扶苏看着父王如此笑容满脸,很是不理解,按照自己以往的判断,其实白仲这么说是有点不恰当了。
甚至连跟在身后不远处的赵高见了,也觉得大为新奇。
大王以往是极具威严,让人在他面前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小心翼翼,现在难得的和颜悦色,对待白仲更像对待朋友一样。
赵高还是第一次见大王如此反常,更觉得白仲潜力无穷。
“白卿认为,寡人如何做,才能让下面的文臣武将,对寡人既怕,又敢于劝谏评论?”
嬴政饶有兴趣地问。
白仲不知道怎么回答,寻思片刻道:“臣一介武夫,要是打打杀杀,为大王冲锋陷阵,完全没问题,但是出言献策,臣什么都不懂。”
嬴政没有再纠结这个,继续策马慢行,又问道:“寡人要如何做,才能让韩人怕寡人?根据宁腾最近的上奏,前段时间有部分韩国的贵族要作乱复国。”
白仲说道:“这个简单,把韩国贵族,全灭了!”
“不行!”
扶苏终于找到一个能参与议论的话题,连忙道:“圣人言,仁者爱人。”
“闭嘴!”
嬴政大好的心情,被扶苏这一句话全部打乱了。
扶苏的身子微微一颤,明白自己一时口快而说错话,又让父王生气,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白卿,扶苏如此,你有何办法?”
嬴政继续说道:“你可是扶苏的老师。”
扶苏很想说,白仲不是自己的老师,但是不敢说出口。
白仲心里暗叹,觉得老师的身份是无法摆脱,想了一会,改变了话题问:“公子还未打有猎物。”
“圣……”
扶苏还想引用圣人的话,但马上改口,道:“未曾。”
“可能是弓不合适,用我这个弩试一试。”
白仲趁机把挂在马鞍边上的弩拿出来,一边将其打开,一边说道:“这是臣在韩王安手中得到的,一种很特殊,并且小巧的弩,公子可以试一试。”
嬴政看着那个弩,目光一凝,竟然可以从小巧的一个,慢慢地伸展变大,最后只比普通的弓弩小一点。
“白卿这个弩神奇了,威力如何?”
他忍不住问。
白仲笑道:“让公子试一试,大王就可以知道威力如何,今天臣有一件关于这个弩的事情,想请求大王。”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指着前方一头鹿,道:“公子,可以打那头鹿试一试。”
扶苏心里面很不情愿,又不敢再说圣人的话,但看到自己到鹿的距离有将近两百步,应该打不中的,便接过来甚至很认真地瞄准。
“扣下这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