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这话每一任都这么对你说过。
你没当真,觉得这就是个情话,后来死鬼老公们用他们的实际行动(被你克死后遗产全部归你让你过上好日子)证明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儿时被娘拉着去街上占卜,大师故弄玄虚,捋着细长细长的胡须,缓缓道你有四段姻缘,不仅如此,他还看了看你的面相,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小姑娘,你这痣长得不是位置,结合你的五官——这是典型的克夫相啊!依我看,至少得死四任丈夫。”
你娘一下火了,把他头薅住,“死老头子造谣是吧?你这样说,我家姑娘还咋嫁人!”
过了这么多年回头一看——那老头子还真没说错。
事实上你娘也多虑了,因为不管怎样都会有不要命的恋爱脑前赴后继来娶你。
与此同时你现每克死一个丈夫你的身体以及运气就会好很多,连在街上捡到钱的概率都大了不少。你都怀疑自己怕不是什么吸阳气的女鬼。
第四任对那些神鬼怪神志之类的事件有所了解,你曾经问他他之前说你克夫是怎么回事。听到你这话,他暂停口交,舌头从你肉穴里出去。
玉面狐狸面上满是你的淫水,从高挺的鼻梁流到下颚;漂亮的眉眼上挑,眼眸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笑说自己是江湖骗子,骗子的话不能信,“你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害我?一定是我算错了,你要知道,我经常算错。”
你疑惑,“那我前几任……”
“不要搞封建迷信。”
他捧着你的脸,用极其认真的目光凝视你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莹莹,就算你真的把我害死了又怎样?我心甘情愿。”
好肉麻。
你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掀开被子,一脚把他踹地上。
回忆以往,你经常喊他“死鬼”,这下倒好,真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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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朋友小闵坐在墙头,你把你这些天的怪事都讲给她听。
你说话喜欢扯东扯西,一提起恋爱了你就收不住了,开始从头讲起,讲你和那四任是怎么相遇,又怎样陷入了惊天动地的恋情……
小闵把玉米棒子啃得咯吱咯吱响。
你向她要了根玉米,窝在一起像小松鼠啃坚果。
你家娃崽子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落叶,你随手一扔,玉米棒子精准砸在他头上。这小豆丁抬头一瞅是你,气得直跺脚,“阿娘!你不要乱扔东西!”
你冲他做了个鬼脸。
嘻,天底下没有比你更不靠谱的娘了。
黄叶顺着风的轨迹原地打转,未雨先凉。
儿子抱怨屋里头以及院子里都比屋外面要凉得多,像有什么阴鬼怨魂簌簌而过,丝丝缕缕的阴凉气直钻人心窝子里去。
他这样一说,倒让你想起了道士的话,又念及这些天出现的“幻觉”
——真有鬼啊 你做人老实,无不良嗜好,除了偶尔和年轻人讨论一下生命活动以外并没有干过不好的事情,由此可见,鬼现在招你惹你还在你家赖着不走属于私闯民宅行为。
鬼是你老公的话,那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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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偷挖老公坟。
老公有4个,个个都得挖,好累,真是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本来想着挖到棺材之后要不打开来翻翻看有没有什么残存的珠宝,再一想:这也太缺德了,遂放弃这个想法。唉,你就是太好心眼,“善良”这个该死的品质果真是你的软肋。
你挖了两下子就扶着腰说自己累,把铲子往儿子手里一塞,靠在树下看儿子挖爹坟。
小娃崽子豆丁个头,俏生生的小脸比画上的娃娃标致,笔直挺站着比铁铲铲高不了多少,正费劲巴拉鼓捣咋把棺材撅出来。
你躺在树下看他挖坟,瞅了眼他和铁铲子的身高差,乐了,“没事,还没长开呢,个子矮点也正常!”
儿子羞恼,猫儿似的张牙舞爪,看你没反应,哼哼唧唧地皱皱鼻子,继续干活。
道士之前嘱咐你把符贴在身上辟邪。他也提了一嘴,说是如果能找到那个缠着你的人,可以把符贴在他的尸体或者魂魄上,让他转世。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分析。
第一任和第二任都挺实诚,第三任跋扈但没什么心眼,第四任…这小子有可能哈。
也不是你有偏见,是第四任经常干一些睁眼说瞎话、缺斤少两的烂事,不怀疑他都难。原本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就算之后做了生意也是个黑心商家。
“娘,你说有没有可能——我那4个爹都是鬼?”
呃,应该没这么巧吧?
坟挖了一半,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你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要挖四个坟?哎,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