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几时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时间的意义在于流逝。缓慢的,潺潺的流逝间,生命在此消磨。
姜素问睁眼望着帐顶。
如果自己的记忆是有问题的,那她真的要在这里直到死吗。
回到现代的契机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给她解答。
以来到夏侯府的时间为分界线,她前半生的生活顺顺利利,她在父母的庇佑下过得很好,在那个时间,她会因为古代的各种不便偶尔想回现代,从来没有去寻找过。
是了,她总以为事物循环展,到了某一特定时刻会自然而然生,就像梦总有醒过来的时候。
而醒不过来的梦已无法定义为梦,幻境也好,现实也好,既定的存在,每时每刻磨折人。
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她已经感到厌倦恶心,在这样下去她会真正疯掉,变成世人眼中的疯女人。
疯女人会失去一切价值,成为茶余饭后吓唬女人幼童的恐怖故事。
姜素问可以确定夏侯显如今不放手的很大原因是她的反抗。
男人永远在征服,以证明自己。
他俩能有多少感情呢。她不认为夏侯显会因为她救过他一命而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爱这个字在他两人之间太轻薄可笑。
天仍是黑的。
姜素问决定不再等了。
她要破局。
她要自救。
这场未经她同意的游戏强制运行,她既然无法退出,那就破坏掉运行这场游戏的人,从根源解决问题。
夏侯显一觉醒来,姜素问还在睡。他起身过去凑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脸色也正常了,就是虚弱些。
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没多久,轻微敲门声传来。
仆人煎完药送过来了。
夏侯显用勺搅了搅药汤,一抬眼她已经醒了。
“醒了。”
姜素问疲惫的眨眨眼。
“能起来吗,喝药。”
姜素问轻微摇摇头。
夏侯显放下碗,扶她坐起来。柔软单薄身体靠在他胸前。
他双臂环着她,喂她喝药。
姜素问意外地配合。 喝完药姜素问也没有闹立刻要躺下离开他,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夏侯显有种不真实感,恍恍惚惚。
这种勉强可以形容为温馨的场面在两人没有被情欲控制的情况下生,夏侯显心潮缓缓漾开。
他搂紧了她,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素素……”
两个字轻而又轻,羽毛飘落,在空中飘荡没回应。
姜素问这次睡了长长的一觉。她需要养好身体。
再睁眼时,又是晚上。
自己睡了得有两天吗。
这次睁眼夏侯显不在她房中,她扶着床板坐起来,浑身轻飘飘又有一点头晕,应该是一直没进食产生的低血糖。
姜素问爬起来找东西吃。
桌子上的水果还算新鲜,还有坚果一类的东西。
夏侯显一进门就看见姜素问嘴塞的满满的,像一只急着进食的小松鼠。
她精神不错,眼睛也有神了。
一见他,立刻变成了不悦。
有力气置气了。
夏侯显放下心来,心情不错,“饿了?我让他们给你做些东西,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