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从身后女子手中接过一张图纸放在二人面前。
陆卿尘带着满腔疑惑打开,却被上面的图震惊了,这是一份龙元国边关的堪舆图,包括所有山脉的位置,驻军情况,就连领兵大将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是……?”
他震惊得语无伦次,就连拿着堪舆图的手都在颤颤抖。
他有太多话想问,但又不敢问,这东西是国之机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宏恺也是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地将堪舆图收了起来,满眼求知欲地望向秦妙惜。
“这是从潘逊家中搜到的,也是她要找的东西。”
秦妙惜意有所指地盯着温然,她就是从潘逊家中擒到此人。
原来温然不仅是醉花楼的幕后老板,也是外藩安插在国内的奸细。醉花楼的存在,就是为了打探朝中消息,拉拢朝廷官员所用。
“她为何要杀田光远?”
这也是梁宏恺最为关注的事情,杀人理由。
“她之所以杀田光远,是因为田光远无意间得到潘逊买卖考题,乃至他与外藩探子相互勾结的证据。”
梁宏恺盯着温然质问:“她说的可是如此?”
温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梁宏恺看向秦妙惜,这不配合怎么办?
秦妙惜微微摇头,继续说道:“正巧田茂欲杀田光远为妻儿报仇,他们便顺水推舟找珠翠故意接近田光远,并将其杀死后抛尸潇湘湖中。”
“至于潘逊的死,我们已经找到和他一同饮酒的二人,据他们所说,当时温然也在酒馆,并且给他们倒过酒,也就是那时她用鸳鸯壶给潘逊下毒。”
当初她就有些有猜测,虽然龙元国也有半夏,但最早的半夏是来自外藩,直到陆卿尘提及潇湘湖下的水草是外藩独有的,她才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断定两宗案子都是外藩人所为。
后来她确定在两个案子都曾出现的人,也就是潘逊,田光远家找不到的证据果然藏在潘家。
然后她略施小计传消息出去,果然有人上钩,让她抓到温然这条大鱼。
此时,陆卿尘心中还有点小疑惑,“为何田光远死前的白天也曾坠湖?难道也与她有关?”
温然忽然抬头对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说道:“小侯爷,你说得没错。潇湘湖一直有女鬼传说,我们本想借这个由头,让朱翠在湖下引诱田光远行不轨之事,然后再将人杀死赖到女鬼身上,谁知却被你们将人救起而打乱了计划。”
忽然她笑得更大声了,“不过也是因为那一次窒息,田光远才能现里面的乐子,晚上特地来珠翠玩白天的游戏。”
陆卿尘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他们救人还有错了?
不过最让他细思极恐的是,“之前在潇湘湖里死了的人,莫非也是……?”
温然从笑靥如花直至癫狂,“小侯爷,你可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们身上推,田光远的死是意外,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故意杀他?”
“冥顽不灵。”秦妙惜鄙夷地训斥一声,“你将那些拉拢不来的官员溺死湖中,而那些被你们所拉拢的则成了醉花楼的常客,不就是为了收集朝堂动向,好伺机攻打我国。”
温然沉默不语,闭上眼睛拒绝回答他们所有的问题。
“此事不可耽误,应立即上报朝廷。”
“理应如此。”
梁宏恺立即拿上所有的证据,押着温然进宫面圣。
陆卿尘担忧地嘀咕道:“就这些,皇上会信吗?”
秦妙惜高深莫测地笑道:“放心,会信的。”
她的筹码从来不只有这点,而是……
此刻,皇上的龙案上放着一份名单,全部是与外藩有关的朝廷官员。
明治帝紧抿双唇,眉峰紧蹙,龙颜蒙上一层阴霾,那威严的气势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冷峻,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铅灰色的天空,双眸中寒意似刃,所及之处如坠冰窖。
吴公公一路小跑着上前,低声说道:“皇上,大理寺卿梁宏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