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纳闷,本来说好她跟他去县里的,现在又让她回大队里,这是不想让她跟他去县里了?
心里有点难过,不过白清清很快就振作起来。
就凭上辈子他对她的好,这辈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她都不会生气。
“那你……晚上回来吗?”
“回。”霍鸣洲回答得干脆。
白清清脸上立刻绽出笑容,声音也变得轻快甜美:“那我在家等你。”
霍鸣洲抿唇,脸上微微发热,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白清清没有立刻回大队,她自己有钱,但没有票,所以在公社里买了两张红纸后就去了公社最偏僻的地方。
这边有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其实就是黑市,人不多,但能买到不要票的东西。
白清清盘算着,买了五斤大米,两斤面,十个鸡蛋。
要走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人来偷偷卖野猪肉,她立刻挤进去买了五斤肉。
眼看着人多起来,都往卖野猪肉这边凑,白清清不敢多留,赶紧走人。
回大队的时候,她怕被人看到手里的东西,挑着没人的地方走,平平安安的回了山脚下的老屋。
把东西放下,她就拿出剪刀和买回来的红纸,剪出好多个红囍字,熬了点浆糊,把所有的门窗上都贴上囍字。
陈旧的老屋,被那红艳艳的囍字映衬着,倒也显得喜气不少。
霍鸣洲回来后把老屋都打扫修整过,白清清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条粉色牡丹花的床单,是她下乡时候带过来的,还有八九成新,展开铺到床上,有点点大,不过没关系,搭下来一点正好能挡住床下面,显得整洁干净又好看。
就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枕头,等霍鸣洲回来,让他把自己的枕头摆上就行了。
白清清收拾床的时候就有些脸热,她还记得霍鸣洲昨晚是怎么对她的,他那双带着茧子的大手,所过之处,蚀骨战栗。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总不能还忍着吧?
白清清红着脸把换下来的床单拿出去洗了,又把所有衣服找出来试穿,其实也没有几件衣服,她有些懊恼,最后拿出下乡后就没穿过的一条连衣裙。
虽然晚上有点冷,但在屋里穿给他看,也没关系吧?
白清清把衣服收拾好,裙子叠好放在枕头上,然后就去厨房,中午就做了一碗手擀面,填饱肚子后,她挎着篮子出门。
结婚第一天,晚上她得做点好吃的,等霍鸣洲回来一起吃。
白清清去了大队里最和善的管奶奶家,表示自己想买点菜。
“买什么菜,我家自留地里都是,你随便拿!”管奶奶笑呵呵的,手里攥着白清清刚刚给的水果糖。
有五六块呢,等小孙子们回来给他们甜甜嘴。
“你嫁给鸣洲那小子,好福气啊,那孩子是个踏实能干的,以后日子肯定过得红红火火。他身子也壮,明年指定能抱个大胖小子!”
白清清被管奶奶说得脸都羞红了,管奶奶一看就更乐了。
大队里有人造谣说白清清作风有问题,不检点,勾得小伙子干活总瞅她,管奶奶就不听这些,她一瞧这姓白的小丫头就知道是个好的,瞧那张脸红得跟红布似的,一看就没沾过男人,是个好姑娘!
白清清在管奶奶家这边弄了一篮子菜,不管管奶奶怎么拒绝,还是塞了两毛钱给她。
看着白清清离开的背影,管奶奶笑呵呵的把钱收起来。
她就说吧,这个姓白的小丫头是个好的呢。
白清清挎着菜篮子低头往回走,走了没多远,就听见背后有人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