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充当狗窝的快递纸盒端近了,对着闭目昏睡的狗卷拍了一张照,送过去。
柳似云:「哎哎哎?你终于也要养狗了?」
佘初白:「不养,意外捡到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柳似云:「快放弃负隅顽抗吧!加入我们狗狗大队!反猫复狗!」
几句玩笑过后,柳似云传授了他一些经验,同时告诉他一个噩耗:没有狗妈妈带的奶狗,每两个小时要喂一次。
操。
这是什么催命鬼。
甲方都不带这样催他的。
佘初白定了两小时后的闹钟,赶紧闭上眼,强迫自己快快睡着。
与此同时,一片荒凉的城郊,颠簸了近千公里的卡车终于抵达目的地。
卡车司机下车后,与接头的农夫低声对上暗号,放下货厢栏板。深更半夜,两人小心搬运着货物,移到加盖的水泥棚里。
卸货完毕,货厢前部空空荡荡,车尾的十几箱蔬菜农货留在原地无人问津。一一核对着交货名单,那名农夫突然变了脸色:“怎么少了一条哈士奇?”
“你数错了吧,再好好数数。”
“我都数两遍了,就是少了一条!还是最值钱的刚出生的那一条!是不是你偷走了!”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偷你狼干什么,以为老子跟那些变态有钱人一样脑子有坑啊?”
“不是狼,是哈士奇!”农夫对自己明的黑话有种固执的坚持,“那它哪去了,我说过,哪怕货物有一点点损失,我都不会付……呃——”
他的话无疑是被打断了。
货车司机一只手捻烟,另一只瘢痕累累的大手扼住老农的咽喉,缓缓向上使力。
“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说好的八万,一分都不能少,还有修后视镜的钱,也不知道大马路上哪冒出来个傻逼砸别人车玩,要不是给你运这些玩意儿生怕摊上交警,老子非得让他赔个万八千的,这钱得算你头上,加一起十万,现金,听明白了吗,老子没工夫跟你磨磨唧唧。”
“哪来的后视镜要两万一个……”窒息感陡然加重,脸憋得通红的农夫说不下去,胡乱点头,“我给我给!”
货车司机重重哼了一声,松开手。
呼吸顺畅后,农夫还是不愿意付全款。毕竟损失的那一只小狼崽,就能抵这趟运输费了,他心痛。
正当农夫想尽法子拖延扯皮,而司机按捺不住又要再一次动手时,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这片不毛之地迎来了许多意外之客。
包围部署完成后,对讲机传出一声铿锵有力的指令:“行动!”
霎时间警铃四作,亮如白昼。
被麻醉已久的生灵纷纷被唤醒,以喉咙作乐器,汇入宏大的自然乐章。一些低沉怒吼,一些尖细渗人。铁笼与铁笼之间磕碰出铮铮的声响。
“卧槽,你他妈报的警?”
“你傻逼啊,黑吃黑有找警察评理的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滔天巨浪朝慌乱的两人涌来。
“都别动,举起手来!”
蹲过几年的卡车司机试图逃跑,刚转过身就被人按倒在地,而另一名没有经验的农夫,早已把自己的裤腿尿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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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价十万,但零元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