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意的是这个吗……
柳似云还以为佘初白烦恼的会是更关于爱情本质的摇摆不定,没想到只是碍于身份不同,循循设问:“那如果是人的话,你会……?”
会。
连佘初白自己都被吓到,他心中的下意识反应竟会如此迅,没有丝毫犹豫。
他及时扼杀这个胆大包天的荒唐念头,把皮球又踢回郎澈身上:“他哪知道什么叫喜欢,人格都没育健全。智商情商都是小学生的水平。”
“那你很健全很知道哦?”柳似云轻松地反问。
佘初白顿时哑口无言。
佘初白抓着乱糟糟的头,走投无路地问:“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的?”
柳似云目光虚浮地望向远处,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思忖着说:“嗯……看见她就高兴,一见面就想亲亲抱抱,想一直一直和她躺在云朵里。拥抱她的时候,就像陷入了一片温柔的沼泽。”
明知危险,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下陷。
佘初白一时噎住,无言好半天才说:“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个吧。”
柳似云深深翻了个白眼:“你的智商情商跟狗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佘初白点了一杯度数稍低的长饮酒,慢慢啜着,翻来覆去地叹气。
柳似云又问他:“那就按你的理解方式,有那种最本能的生理性喜欢吗?”
这正是佘初白最不愿意面对的部分。
一直以来,他并非是刻意秉承着什么洁身自好的原则,只是自内心对那方面不感兴趣。
但是那一晚,为什么会让郎澈得寸进尺到那种地步,为什么会激起那么多羞于启齿的情欲。
甚至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觉得后悔与反感。
两人身后的卡座,也有人正在大吐苦水。
矛盾主要集中在即将谈婚论嫁的男友与养了八年的宠物狗的水火不容之间。
亲友团纷纷表意见:
“这还要考虑?亲生的孩子与后来的他。”
“谈恋爱会分手,结婚会离婚,而养宠物,是至死方休!”
“哇,听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养狗了。万一养到一只性格差的。”
佘初白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柳似云即时现,立刻叫停:“喂,你做个人吧……”
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名正言顺和他分开,那该有多伤人啊。
柳似云换了个方式开导:“你和郎澈都同居那么久了,都没有一个人想搬走,就证明非常非常合得来了吧。”
“不能用那个词吧……”佘初白心里的念白被堵住。
养宠当然会跟宠物住在一起,但要说和宠物“同居”,语义上应该是行不通的。
柳似云没理会这种咬文嚼字的辩驳,自顾自倾诉起来:“阿秋都不肯跟我同居呢,我搬过去或者她搬过来,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好呢……”
佘初白瞬间就从倾诉烦心事的当事人,被调岗到了聆听开解的那一方,不是很熟练地说:“可能只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吧。”
柳似云已然微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我是没有她细心啦,你知道吗,她每次用完热水都会把水龙头拨回到原来的位置,我一打开,就是合适的温度。不像我就常常忘啊,有时候都会把自己烫到。”
“我送你个智能热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