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似云更加亢奋,两眼放光:“哇,那我一定很了不起,一个人类小女孩竟然能拯救神兽,快说说我具体是怎么英勇无畏果敢智慧地救了你。”
郎澈正襟危坐:“你把夹住我的捕兽夹扒开了。力气很大。”
“……”佘初白很庆幸不是他问的。
柳似云也失语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澈啊,咱们有一说一,你也不是什么品牌主理人,狼就是狼,狗就是狗,没必要在履历上雕这么大的花。”
郎澈愤懑地呜了一声,趴到佘初白怀里寻求安慰。
佘初白处变不惊地抬起一只手臂,拍抚他的后背:“现在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
郎澈郑重其事地点头。
前排传来冷漠的声响:“再腻歪把你们两个丢应急车道上。什么守护,天罚还差不多。”
佘初白淡然附和:“对,这就是老天对你随意践踏公民隐私权的惩罚。”
“靠!我又不是偷登你的账号查你的行程!”柳似云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谁让她每个平台都设置一样的密码,没有防人之心。”
“你的密码都是不一样的?”佘初白犀利反问。
“……”柳似云从后视镜盯了一眼,“郎澈,你知道守护我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就是现在立刻马上把你身边这个人给咬死。”
面对直白的生命威胁,佘初白临危不惧,冷嗤一声。
郎澈头摇得如拨浪鼓,不敢,也不想。
“你就这么直接杀过去,能找得到?”佘初白问起现实问题。
“先去了再说。”柳似云大有一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盲目自信。
佘初白淡淡道:“还是昆虫管理局的驾照好考,无头的苍蝇也能拿到驾照。”
“……”柳似云忽然一下子理解阿秋的心情了。
如果她一直以来的说话方式也跟佘初白一样贫嘴,处处不饶人,大概很难不招人烦。
同时,理智又使她不得不认同佘初白话语中的道理。仅凭一张车票信息,就毫无头绪地冲到另一座城市,要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一个人?
又不是偶像剧,一个转角就偶遇了。
柳似云试探着说:“那……你给她个消息问问?”
“你被拉黑了?”佘初白问。
柳似云沉默地摇了摇头。
佘初白不知道她是否认,还是不敢去确认。
一边在消息框敲字,一边说:“短信都不敢,真不知道见了面你又能说出什么来。”
柳似云持续性地缄默以对。
悬在高空的红日直直射进她的瞳孔,那刺眼而又诡异的光芒仿佛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令她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想不通,阿秋在拍立得背面写下的那句话——“我的苹果不会掉下来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四小时后,高服务区的餐厅,柳似云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搅着拌面酱料,问:“还没回?”
送的消息石沉大海,柳似云如坐针毡,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佘初白吃一口面,干脆将手机解锁递给她。
柳似云迫不及待点开聊天框,皱起眉头,直接拨打语音,嘟,嘟,嘟——
规律机械的电子音不免让焦躁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