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是真的累,不然也不会处处跟她对着干。
“我换身衣服还得走。”李以乔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从唐惟身侧绕开,没想到手腕被唐惟握住,步子停顿住。
“你喜欢这种丝毫感觉不到的关系对不对?我不想,我想离婚,你明不明白?”唐惟心口上下起伏,这会儿条件反射的折到李以乔面前。
李以乔跟她对视着,指甲陷进肉里,每一寸肌肤都疼,唇色是泛着白的。
“要离婚。”李以乔失笑重复默念,慢慢把手从唐惟那儿抽回来。
勾着浴袍的腰带,解开,螺纹料顺着肌肤在两侧撇开。
“完事了我们离。”李以乔咬着字,面上微微放松了些。
是,唐惟以前提的时候,她说过同样的话,而她也笃定唐惟不会,唐惟这人太倔强了,骨子里全是“生人勿近”,温和只是表面,也有清高持傲,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只要自己顶。
唐惟脸色极静,只在目光下移时,睫毛有一秒颤抖,如果是往常,她该背过身去,冷冰冰地撂完两三句话离开,但今天她没有。
她看着李以乔,不带一点轻薄地凝望。
而李以乔在她这个眼神里拧了拧眉毛,呼吸渐深,倒不是被暧昧温情的气氛搅乱了清池,是本就有种不带抵抗的情。欲在里边。
她靠近,视线凝聚在唇瓣上,这些年,这一刻有期待过,不过临近关头,带着目的的暧昧,也就没意思了。
李以乔喉咙里带着酸水,在唐惟快要碰上时偏头躲了一下,错开了这个吻。
衣服合上,低着眸看唐惟眉清目秀中夹着坚韧无悔,看唐惟眉心蹙着像在问她为什么反悔。她肌肤滚烫,也终于懂了。
一把利刃是不会随便出鞘的,一旦出了,就是决定好了斩断所有。
“你反悔了?”唐惟问。
“是,反悔了,我不想离婚。”
李以乔背对着她,拉开衣柜,挑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扔床上。
唐惟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感到吃惊,要是真的能轻而易举地同意,早几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这所房子,她摘下手表,装有追踪器的手表一戴就是好多年。
同样的,她也扔到床上,正好落在李以乔的衣服上。
唐惟什么也没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准备合同吧,这些年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结婚证,也不是这一支表,是我自己。”
。。
李老太太的忌日所有人都得到,而作为目前掌权人的李以乔要带头祭拜的。
老太太生前就让风水师看准了葬地,买下后建造的,依山傍水,正前方为草坪空地,下阶梯后是湖泊,大地形蜿蜒崎岖,不远处的宅子内专供着人,方便常年打扫墓地。
今天忌日,便设了灵堂在正厅里。
李老师看一眼手表的时间,气焰上头,轻微闭眼压着那股火气。
“她到哪儿了?”
“刚打过电话,快到了,已经上山了。”
一屋子身着正装的小辈站着,年纪大点的长者则是坐在椅子上,都看一眼手表的时间,再看向灵堂桌前的长明灯。
李老师转过去,面向长辈抿出笑:“公司有事情耽误。”
“没事,慢慢来。”
老人不好多讲,但脸色一定是不高兴的。
“生态园的项目已经疏通了政府的关系,姑姑,她在忙什么?”
从侧方传来的声音并不友善,一个干瘦的男人问一句,眉毛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