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头漂亮的长发。
后来小姑娘去世了，也没实现愿望。
唐知予也不是真要她剪头发，只不过随口一说。
他说：“随你。”
宁娆娆今晚和于鱼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孤儿院的事，她心情现在确实松动不少。
她看着唐知予，想起于鱼说的，她可以试着找唐知予帮忙，因为宁家惹不起唐家。
因为紧张，所以她的睫毛不停抖动，声音也没那么自然，她问：“我记得唐家好像从来没有参与过公益活动是吗？”
唐知予转眸看向她，“什么意思？”
“我……”宁娆娆开了个头，却又说不下去。
他们都知道，做公益，尤其是凭良心做公益的，都是往里面倒贴钱。
而且唐家的北远集团和华韵还是合作关系，是利益共同体。
如果唐家来资助绿月亮，那就是在打华韵的脸，宁少安必然也不会满意。
宁娆娆说不出口了，然而唐知予却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宁娆娆：“收起你的想法，不可能，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烂摊子放弃自己的合作伙伴。”
“他们不是烂摊子，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小朋友。”宁娆娆低声反驳道。
她水润干净的眼睛看着唐知予，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悲伤：“唐知予，你不要这样说他们，他们已经很可怜了。”
唐知予无动于衷：“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宁娆娆就不说话了，她嘴唇咬得很紧。
只是微微颤抖着的身子，还是暴露出来她现在的情绪应该并不稳定。
每一次，听到唐知予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时，宁娆娆都会很难受。
因为那些话不仅是在说现在的孩子们，也是在说曾经的宁娆娆。
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受人冷眼，被人嫌弃，都是常有的事。
而这些，都会刻进他们的骨子里，跟随他们一辈子，最后成为压在心里最深处的自卑和胆怯。
唐知予拧着眉心看着宁娆娆，她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像是要出血。
唐知予的眼睛骤然转冷，恍如寒潭一般。
他抬手掐住宁娆娆的下巴，迫使她松开嘴，可宁娆娆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却又像是破碎的水光，点点落落，唐知予心里突如其来的躁郁，使得他手上的劲儿不自觉的更大了些。
宁娆娆闷哼一声，被逼出来的生理泪水，砸落在唐知予的虎口上。
很烫。
唐知予呼吸沉了点，眸子里墨色翻涌。
他忽然松开钳制住宁娆娆下巴的手，转而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最后停留在她刚才紧紧咬住的地方，安抚性的轻啄了几下。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再次不管不顾的撬开她的唇齿，再没了刚才的温柔。
橙黄色灯光下，只剩更加暧昧的呼吸交缠声。
终于放开的时候，宁娆娆身上已经没有多余力气。
只能靠攀附着唐知予才不至于摔下去。
唐知予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头发。
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
宁少安再次来找宁娆娆，是直接来了医院。
他开门见山，说得很直接：“孤儿院那边，我肯定还是会再检查一次的。”
宁娆娆说，“只要不做伤害孩子们身体的检查，我和曹院长都同意。”
宁少安看向她，脸上神情莫辨：“娆娆，张主任和我说了，你的耳朵可以做手术，但是需要六十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