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直接跪在了地上。
把萧璟一吓了一大跳，“地上凉，快、快起来！”
熟悉的恐慌感觉涌上心头，萧世子要赶她走。现在回顾府，虞烟不敢赌顾夫人会放她一条活路。
毕竟表面上看起来，顾如烟与萧璟一的婚事，一切障碍都得以扫清，虞烟试不试婚，已不再重要。
虞烟不觉得顾夫人会老老实实让自己陪嫁过来。
要活着，要做妾，才能终有一天得到自由。
虞烟一双白皙小手，颤巍巍扯住萧璟一衣角，“世子，别、别不要奴婢……”
撒娇的话，她好像有很久没说过，口中只觉生疏。顿了顿，虞烟又放软声调，“奴婢只愿在世子身边。”
她声音像一只软软白白的小手，在萧璟一心间一抓。
萧璟一口中发紧，好半晌才：“可、可当真？”
“奴婢自然当真。”
“那好……”萧璟一把虞烟挽起，却没松手，“你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
他神情十分认真，看得虞烟心里微微一怔。
她过往十多年，在顾府过得卑微不堪，可要说刻意瞒着萧璟一的秘密……
难道是……她的疯娘？
想起娘疯疯癫癫的模样，虞烟心里一紧，“奴婢……从没有什么瞒着世子的。”
虞烟只觉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在用力摩挲，蹭得她皮肤有些发红。
半晌，萧璟一：“既如此，罢了。”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眼前女孩，“你就姑且留在侯府吧。”
她不愿回顾家去见那个心上人？
可也不愿和他开诚布公。
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只听虞烟怯怯地叫了一声，“世子，奴婢疼。”
萧璟一这才察觉到，自己无意中扯动了虞烟小臂上伤口。她衣袖翻卷起来，红肿狰狞的伤口映在萧璟一眼中。
他有些慌乱地松了手，“抱歉，我……”
虞烟这伤，确是他没能护住她，他辩驳不出。
“不怪世子……”有些慌乱地，虞烟扯着衣袖，掩住伤口。时值盛夏，再加上她没养好伤时便落水发热，到今日还没能好全。
虞烟知道，定是会留疤。
她被萧璟一要了身子去，又在手臂上烙下这么大一处疤痕，不留在武安侯府做妾，她……无处可去。
想着，虞烟眼底泛红，“求世子垂怜。”
她不肯把自己那个心上人供出来，不肯说自己和那人断了。他萧璟一不会要她。
那顾如烟又是个不容人的，他自然也不会把真相告诉她。待他成婚，他还是要把虞烟送回朋友身边。
可在那之前——
萧璟一两根手指拈起虞烟衣袖那一层轻纱，露出她手臂上的“贱”字。
萧璟一：“放心，我……我定会治好你。”